他其实是想躲避着他们两人,既然劝说他们让他们停手的几率几乎为零,而他又不知道该帮谁好的时候,往外搬药罐不但能够解决了站在一旁观看他们打架而不知帮谁的问题,还能够抢点自己辛苦研制出来的药,是件一举两得的事情。
他已经准备好了两种药物,一种是给羊隼解蛇毒的药,一种是治疗外伤,促使外伤愈合的药。他将两种药放在了不同的地方,就等最后的结果了。
既然知道两人只能有一人活下去,那就先准备好战斗过后的善后工作。看样子羊隼估计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那就多准备点上好的外伤药吧。想到这里,他一边用眼瞅打斗的两人,一边寻找最好的治外伤的药。
倥侗子此刻越战越猛,流点血没什么,只要大脑是清晰的,咬咬牙挺一挺周身传来的凌迟般的剧痛,一边将铜棍一棍一棍用力朝着羊隼挥去。
羊隼自己越来越迷糊了,被铜棍逼得一步步后退着,持锤的手现在都变得乌黑了,浑身内外炼狱般的剧痛使他的全身都在颤抖,毒蛇的药性此时已经传遍他的全身了。他痛苦的眼神让倥侗子大喜,此时他浑身不疼了,腰不酸手不软,腿也有劲了。心情一高兴真的是事半功倍啊。
倥侗子用足力气,一棍砸到了羊隼的右手手臂,羊隼被击飞了,狠狠砸在孙平的身上。
他的脑袋一下撞在孙平的肚子上,然后口中吐着黑血,双眼白珠一翻,昏死过去了。孙平被砸醒了,醒来就看到一个浑身冒血的怪物正一步步的朝他走来,自己身边还歪躺着一人,口中吐着黑血。
孙平吓的顿时就站了起来,一觉过后,他发觉自己也不难受了,真的是不可思议。
那个血淋淋的家伙脸都没了一半了,身上到处都在冒血,样子惊悚,眼神狰狞,不知到底是人还是鬼。他手持一根铁棍正朝着自己走来,看他充满杀气的眼神,就知道一定要杀人了。
孙平看着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朝着自己走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浑身力道,一拳挥向那个家伙的肚子,想把那个家伙打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去,只听一声擂鼓般沉闷的声响后,倥侗子被打飞出去了。
要说他还真的是时运不济,飞出去后刚好撞到了墙壁上伸出来的一根铜钉上,那根铜钉是黄医仙挂药材所用的,顶进去多深不知道,反正露在外面的有一尺多长。
铜钉从倥侗子后背刺进,从肋骨处穿了出来,那根铜钉钉的还是很牢靠的,倥侗子说什么也有一百多斤,被挂在上面挣扎了几下还牢牢的没有脱落。
倥侗子手舞足蹈的抓着空气,一只手还好,另一只断了几处的手臂还像双节棍一样的来回摆动,残余的一只独眼露出了邪毒凶残的光芒,狠狠的盯着孙平,看得孙平直哆嗦。后来孙平见他到底是只能用眼光斗狠了,冲上去就是一拳打在他的独眼上。倥侗子痛的啊的一声惨叫,手中的铜棍胡乱挥舞着,孙平早就跑远了,看着他瞎挥舞着铜棍打空气。
倥侗子此时眼珠肿的向桃子,夸张的肿了一个大包。他气的口中吐着血,后来慢慢的停止了舞动,手中的铜棍哐的掉在地上。孙平见他的糟样,心中后悔死了,对着他说道:“若不是你想拿棍打我,我也不会打你的,你现在被钉在墙上是我错了,不该使这么大的力的。对不起啊!”
倥侗子安静的身子听完了这句,胸部顿时起伏巨大,口一张,一大口血喷涌而出,背部在墙壁上一拱,身子从铜钉上拔出,摔在地上后又胡乱的四处打着圈,他东走西撞的眼睛一片模糊,还是没头苍蝇一般的到处寻找着什么,据我估计,他应该是在找孙平那个坏他大事的家伙,他本意只是想找个没什么修为的小毛孩当人质,打死他也不信人质竟然会武功,还会搞偷袭!
现在他到处乱撞,残余的一只手到处挥舞,每一下他都是在拼命赶时间,因为他新增的创口此时血液喷出来时喷出的是血雾,铜钉插到了他的心脏!
他只想在临死之前给棺材找个垫背的,至于他还能不能入土那倒没想那么多。孙平只好到处躲,离这个疯子远远的。
倥侗子到处瞎摸索时,脚下绊到了个东西,他来不及提防,来了一个狗啃泥巴,挣扎了几下终究是没能再站起来,扑腾几下后终于如尘土般寂静下来。喷血的创口此时也喷不出血雾了,只有一股股细小的血液从那里缓慢的流出来,满屋子留下了阵阵血腥。
孙平早吓的蹲在墙角,双手抱着头部,急促的呼吸着,心脏砰砰跳的从没有那么快。他偷偷的看着疯狂的倥侗子最后断了气,才慢慢的颤抖着站了起来。
黄医仙此时快速的拿着药材走来了,刚才他去拿早已选好的药材时,看到那堆很大的治疗外伤的药品,无奈的笑了笑。
走到看到羊隼已经没了呼吸,一把脉,还有微微的生命迹象。有迹象就好,他暗自想到。
他在倒下的羊隼身边蹲下,熟练的找出了解药,然后将羊隼被蛇咬的地方洒了一些东西,又在手腕处割开一条小口子,慢慢的放着毒血。又往羊隼嘴里不知塞了几颗什么药丸。
做完这些后,他将羊隼那只肿的皮肤都接近透明的手臂拿起来,双手用力的从肩膀上往手腕挤毒液。
折腾了几乎一个时辰,该做的也都做完了。黄医仙将他搬运到了室中床上躺下,静待他醒来。
他自言自语的说:“估计悬了,毒液已经攻心了,若是他这回都能熬过来,那么他的功力得提升多少啊!”
就在刚才治疗的时间,他看到孙平站在那里眼睛茫然的看着他,就问:“小孩,你是怎么来的?”
孙平摇头,迷茫的说:“不知道。”
他早已想好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完全不清楚,只有先敷衍,真一句假一句的才能保住小命。
“不是吧,那你认识这个人吗?”黄医仙指了指死去的倥侗子,孙平又摇摇头。
孙平想了一会,问道:“这位爷爷,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黄医仙说:“这里是北极,没有黑夜的地方。你是怎么来的呢,这么冷的地方你又不像是附近的人呢。”
孙平知道那个死去的家伙既然能来这里,那就说是他带来的吧,说道:“哦。我是被别人带来的。”
黄医仙问道:“谁把你带来的。”
他正要回答说是流云,但是又想到这个鬼地方不知住的是敌还是友,若是这里是那个什么羊隼住的地方那就惨了,不能说是流云。
他就开始撒谎,说:“其实我也是被另外一帮人劫持来的,后来睡觉了,不知怎么就来这里了。”
黄医仙正要在问点什么时,孙平一指躺在床上的羊隼。
一动不动的羊隼有了一点动静,他的左手指头微微的动了几下。他时常身中各种剧毒,一来二去的他自己就是一个身怀剧毒的毒人了,体内的血液含有十分强大的抗毒性,要不然他今天被那么毒的蛇咬到,绝对不会活过来。
虽然他已经微微的活动,但是现在还是十分的危险,要不是黄医仙医术超凡,他也不会在阎王殿中溜达了一圈还能活过来。
要说还是他的运气好,本来铁定了要死的一个人,竟然倒在了孙平的肚子上,将孙平砸醒后孙平又帮他杀了劲敌,还有医生在旁为他排毒的话。他以后只能在阎王殿中逗蛇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