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山里就剩下我和师父二人一起相依为命。师父当时已经年过七十,虽然依然精神矍铄,可毕竟年龄大了,需要有人照顾,我也就更离不开了。
师兄们离开后,师父仍然不亲自教我什么,只是拿出一些书,大都是他亲自写的,让我自悟,就连功夫也让我参照书上写的自我练习,至于用不用功,师父也没有严格要求。
当然,也给我一些他的其它藏书,让我品读,只是随我自愿,从不要求我做到啥样。现在回想起来,师父也是用心良苦,他希望我学得杂一些,用心悟得深一些。
可我当时没有体会到,也可能是天资太拙,悟性太差,惰性太强,连师父的皮毛也没有学到。就这样在大青峰山里跟师父一起生活,但我觉得并没有得到师父的真传。
师父的生活极其有规律,每日早晨起来,先要喝上三大碗滚烫的自制早茶,等出透汗,净体后,才去山顶练功,悟道。
等到太阳出来以后,开始吃早饭。稍事休息后,就出去干活,主要是侍弄自己在山间开垦的几块山地,种植的基本都是蔬菜。当然,也要干一些生活中需要打理的其他活计。
到了中午睡觉休息一个时辰,下午看还是书悟道,晚年还增加了书画的创作练习。在太阳落山前,吃晚饭,饭后做晚课。
睡前还要喝三大碗自制的药茶,然后打坐练功。这样的生活习惯无论冬夏,几十年雷打不动。师父坚持每日两餐,吃的都是粗茶淡饭,有时也吃肉,但他只吃鹿肉。
他坚持每年击杀两头鹿,并且是他自己多年驯养的。师父驯养的鹿群始终保持在二十到四十头之间,也不喂食,散养在附近的大山里,只是定期投放一些盐,以吸引鹿群不远离而去。
每年春秋两季,各击杀一只,都是成年公鹿,为的是用其鹿茸和鹿角,肉则食用。师父杀鹿从不用刀,追赶套住以后,击其穴位,至鹿死亡。
师兄们在山上时都是他们代师父做这些事,师兄们下山以后,师父就自己亲力亲为了,从不让我去做这些事,现在想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师兄们在山上时有时也击杀其它野兽,师父并不阻拦,可他从不吃其它动物的肉,就连家养的家禽肉他也不吃。
这样的生活平稳而又温馨的又过去了二十年,期间虽然也出山过几次,但那只是买回些生活用品,而对世事生活已经淡忘了,更不会去特别关注。
大山里虽然生活单调,但师徒俩还是过得有滋有味,特别是师父本人,整天不差一丝一毫的规律生活,让他似乎更加童发鹤颜,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
就算是我自己,也是不太关心年龄的增长,在师父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幻想着就这样永远生活在大山里,跟师父一起永享世外桃源的宁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