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随身带着,被李太后看到,怕是会给自己惹祸。
他的权势,全是建立在宫中信任的基础上,这点冯保还是看的透彻。
所以,好东西,还是的先紧着宫里来。
“都是公公的功劳,这些东西,大多都是下面人孝敬公公的,只是他们无缘得见公公,所以托下官送来。”
徐爵乐呵呵奉承道。
“说说吧,是不是又得了谁的请托。”
冯保这时候放下手里把玩的佛珠,抬头看着徐爵说道:“他们记挂着杂家,可不就是为了从杂家这里得到些东西吗?
他们愿意给杂家又是送银子又是送好东西,那所图,想来也不会简单。”
“嘿嘿.”
徐爵假装瞒不过冯保的样子,一阵干笑后才说道:“什么都瞒不过公公的法眼,他们还真都是有求于公公”
于是,徐爵就把这次南下收到的东西,一一给冯保做了说明,包括来路和所求。
其中大多数,冯保倒是可以直接点头,可有些,则需要朝廷六部或者其他衙门盖章用印,倒是有些麻烦。
“条子给我看看。”
冯保那记得住这么多,伸手就对着徐爵说道。
“嘿嘿,还是公公慧眼如炬。”
徐爵把写好的纸条从袖中摸出,双手递到冯保面前。
接着旁边摇曳的烛光,冯保把纸条仔细看了看,又想了想,才点头说道:“有些事儿,杂家倒是有把握能办到,可以应下,不过”
冯保的话,让一边躬身的徐爵腰弯的更低。
这次收到的东西,送礼人当然不会是白白拿出来的,都是有自己的诉求。
而东西,到了京城后自然是一分为二,大部分被送到了冯保面前,自己手里也还有不少。
若是这些事儿有不能办的,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能求到自己面前的,自然也不会是小人物。
别看他们在他面前都是毕恭毕敬的,可人家背后千丝万缕的关系,自己一个不注意,怕就惹上事端。
所以,能够全解决,自然是最好的。
一会儿回家里,就可以开开心心盘点此次收获了。
“也罢,杂家就再想想办法,总能办成才是。”
半晌,冯保似是思虑妥当,终于说出了徐爵爱听的话来。
纸条被放在书案上,冯保一指字条最后说道:“但是这个,求盐运使,两万两银子”
说到这里,冯保就看着徐爵摇摇头,那意思自然是开价太低了。
别以为他在宫里就不知道,盐运衙门的油水之丰厚,可以说冠绝大明所有官衙。
人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到了盐运使,或许一两年就能收到十万两银子。
这么大的油水,才给自己送来这么点东西.
“公公,此事容禀,这胡自皋是盐政老人,在嘉靖朝时就做了两年盐运使判官,后来因为犯事才被调到工部。
之前在南京时,我已与他说好,以后每年的进项,多半送到公公府上。
在下官看来,这点银子算不得什么,而是得看他做到盐运使后,每年能给公公送来多少。
他胡自皋在朝中根本就没人可为臂助,还不是全都得靠公公出手扶持。
若是他不懂事,送来的东西少了,咱们能送他上去,也能把他拿下来,哼哼.”
徐爵小声对冯保说道。
“盐政的事儿杂家也知道其中弯弯绕,有些明白,有些不明白。”
冯保有些迟疑,盐政里面,皇亲国戚、宗室勋贵,还有那些朝廷重臣,太多势力牵扯其中,冯保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够插手进去。
“只不过是一个盐运使而已,别人做的,难道公公举荐的人就做不的?”
徐爵急忙说道。
“他一个主事,就想染指盐运使.”
冯保依旧有些迟疑,觉得这品级提升是不是太快了,这操作难度不是一般大。
“公公,实不相瞒,他开始想要的不过是回盐运衙门,继续做判官,掌握一地盐场。
可下官觉得,公公既然插手,怎么着也得拿下一个盐运衙门才合适,比如两淮盐运使司。
就当下两淮盐运使司,一年至少能给公公送来几万两银子,可比帮那些小忙要划算多了。”
徐爵说话的时候,双眼就盯着冯保,当他说到每年几万两银子的时候,冯保双眼就亮光一闪。
“以公公和内阁首辅、次辅大人的关系,运作胡自皋出任两淮盐运使应该不难,之后可就是坐在家里称银子就行了。
那胡自皋早年就对盐道上下运作娴熟,拉拢他好比就是公公手下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
徐爵还在想怎么用银子打动冯保应下这个事儿,那边的冯保也终于是盘算好,也下定决心。
冲徐爵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后,这才说道:“胡自皋的事儿,我先找人问问,等两日再给你回话,其他的你可以给那边消息,让他们等着。”
而此时的魏广德,手里纸条自然就是冯保所求之事。
“张吉,你马上去查查南京工部一个叫胡自皋的主事,今晚我要知道这个人的经历。”
魏广德知道冯保肯出面举荐,那肯定是得了不小的好处,这样的情况下拒绝的话,可能会让冯保不满。
好吧,魏广德不好抹了冯保的面子,所以心底下已经点头认可了此事。
不过认可前,他还是的先了解下这个人才好。
“是,老爷,我这就下去安排人查。”
张吉答应一声,不过却没有走,而是还站在那里。
“还有何事?”
魏广德狐疑问道。
“老爷,我那边收到一点消息,是关于吏部尚书杨大人的。”
张吉急忙说道。
“说来听听。”
魏广德来了兴趣,于是吩咐道。
“老爷,听说杨大人已经患上不治之症,怕是没救了,现在他还留在朝堂,完全就是在硬挺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