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米府台说了一半就顿住了。
交易交易,有交,才有易。
自己还什么都没兑现呢,就想着人家帮你把人看好?
给一个药,无非是要证明,她真的可以治好娇娇。
至于最终能不能好,那就要取决于米府台的表现了。
当夜回到家中,到处都是乱糟糟的,米府台终于寻了个空闲机会,搂着娇娇絮絮叨叨的说这话,便直接拿出来那只用瓷瓶装着的药膏。
“娇娇啊,你来把这个吃了,”米府台柔声哄着。
娇娇虚弱的靠在枕靠上,细眉琼鼻,青丝垂在肩头,若非青紫色的脸孔,倒是位美人。
“妻主又寻稀奇古怪的药来了,”娇娇低声说,“娇娇不想吃了。”
“乖,吃了这个就好了。真的,”米府台耐心的哄着,“那这样,我吃一口,娇娇吃一口,好不好?”
娇娇噗的笑出来:“又说傻话,哪有药也混吃的?我吃了便是,你别闹我。累得很,”
米府台听了垂下眼睛,有哀伤一闪而过。
娇娇果然把混着药的黄酒,慢慢的喝了下去。
“怎么样?”米府台灼灼的看着他。
娇娇笑道:“又不是仙丹,哪有这么快出效?”
米府台讪讪的笑了:“说的也是……嗯?”
她忽然惊讶的盯着娇娇的脸,一动不动。
娇娇垂下头,娇羞道:“妻主又这么看人家。”
“你的脸……”米府台腾地站了起来,带翻了椅子也没理会,冲到一张桌上,拿回一面镜子,塞到娇娇手中,急促叫道,“娇娇,你快看啊,你自己看看……”
因为情锁发作的关系,他的脸便由白皙变成了青紫色,十分难看。
娇娇自己心里也清楚,便不肯照镜子。此时镜子被塞在手里,他又是委屈又是失落,就嘤嘤的哭了起来,眼角的余光,不其然的扫到了镜子里的人。
镜子里的人儿,黑发披肩,眉清目秀,虽然还有些泛青,但那骇人的紫色却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他惊愕的瞪着眼:“这是怎么了?”
“莫非是……”米府台看了眼瓷瓶,猛地跳起来,一边连滚带爬的朝外冲,一边叫道,“来人,去把师爷叫来,快点!”
……
当天晚上,青萝就得到了第一份资料。
如今乌家是不能住的了,她干脆带着陈家幼,住进了墨香阁中。
好在墨香阁前厅后院,后面也干净整齐,住起来比乌家倒要舒适的多。
她一手捏着点心咬了一口,一手握着一卷纸,坐在灯下,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
“你在与狼为谋。”角落里陈家幼满脸是伤,忽而开口道。
“是啊,我也不是小白兔。所以没关系。”青萝握着书卷,淡淡的说,“接下来,该采药了。”
啾啾——
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忽然在窗外响起。
青萝一怔,抬眸看过去,看见一只通体朱红色,头顶一缕金黄色羽冠,有点点蠢的胖乎乎小鸟儿,立在窗户边,对着她啾啾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