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皮肤在这些日子里的奔波里变得粗糙,眼睛里也都是疲倦,连头发都没有了往日的光泽,我低着头说:“你回去吧。”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抓的我生疼,我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下了马把头从车窗里伸进来,一把扶着我的头吻了上来。我觉得我的心跳好像暂停了一秒,然后又开始狂跳。
我也不知为何逃跑,我害怕这一切都是他在骗我。
他皱着眉望着我,眼睛红的像一只兔子,我推开了他又拉上了窗户,只听他在外边还在说着:“不论你到哪里我都会来找你的。“
我在车里捂着嘴流泪,不想让外边听到我哭泣的声音
我不知前些日子在,在他来之前是谁写给我的信,可里面带着的确实是阿姐从小随身带着的玉佩,我不得不信,却又不想相信。
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里丽嫔是如何在城外的医馆里拿到了毒药,和赵王也曾多次出入医馆的证据,上面还写着他是有意接近我,其实早与沈国公家的女儿有了婚约。
我想起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和那日在皇后的生辰宴上在人群里和一众人谈笑时的模样,到底哪一个是真的他。
我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他为何还要追来,让我不知所措。
往后的几日里,他一直在我们的车队后不远的地方紧紧跟着,阿秋一直问我到底怎么了,我才把那封信的事告诉了她。
阿秋说:“那你信他吗?公主,在这些日子里的相处里,你信他是这样的人吗?“
我盯着自己的手,把手指上翻起来的皮狠狠的撕开,从一个小口变成了一道长长的,钻心的疼。
可呼尔确实在宫外居住时早就听闻了,他与沈家小姐走的颇近,似乎早就有了婚约。
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成了整个上京城里的笑话。
傍晚时,马车下边一阵喧闹的声音,好像是个小孩子在哭,我忍不住下车去看。
原来是我们再次休整,这个小男孩偷了一些我们的干粮,被呼尔抓到了,他见呼尔人高马大的害怕的哭了起来。
我蹲下来轻轻的擦掉他的眼泪:“你小小年纪为什么要偷东西?“
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蹲在他身边安抚了好一会,腿都麻了。
见我们没有要打他的意思,他才断断续续的开口:“我小妹生病了,好几天没东西吃了,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求你们放我走吧。“
我摸着他的头说:“你们家里的大人呢?”
他说他们的爹爹前年过世了,阿娘就抛下他们跑了,他和妹妹相依为命。
我看着他小小的身子,在这样冷的天气里,还穿着单薄的衣裤和草鞋,满脸的灰尘,赶快叫呼尔去拿来些衣物去。
我问他家里就剩你们两个吗?家住在哪里?还缺什么东西,到哪去替他寻个郎中,只见他扑通的跪在地上磕起了头,只是三两下额头便破了皮,边哭边含糊不清的道谢。
我紧紧的抱住他,心疼的紧。
“带我去看看你妹妹吧,我让这个大哥哥给你寻个郎中去。“
呼尔出去不一会就带来了一个郎中,我就要跟着一起去他家里瞧瞧,赵王突然又拉住我的衣角:“让我陪着一起去吧,我略懂些医术的。”
我看着他带着委屈的眼神,也有些心软,就带着他一起去了。
原来这个小男孩住的也并不是什么房子,只是在一座破旧的庙里搭建了一间草屋,呼呼的风在屋子里穿梭,我披着厚厚的披风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进去就看到,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盖着一个破棉被颤抖的缩在角落里,脸红扑扑的,额头滚烫。
还好我们带的东西足够多,那位郎中给她诊完脉后就去煎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