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攸瞧着她与自己据理力争的模样,格格一笑:“看来今日你是成心要与我吵架了?”手中的杯子啪地一声坐在了案几上,“我若袖手旁观,你现在和侍书,还有翠墨以及一并跟过来的那些个人现在指不定在去番邦的路上呢?我袖手旁观?!”
王攸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继续道:“你说对了一句话,我不是你贾家人,还你的心思。什么心思?对我有那么重要?!嗯?!你怎么知道我没劝过?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没做过?有句话说的好,叫‘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菩萨尚且还会自身难保,更何况我又不是菩萨,我为什么要管你贾家的事呢?就凭你嫁给我?还论什么亲疏关系,论什么能力手段?既要论,那我倒想问问贵府宝玉,也就是你那好哥哥这些年又做了什么事?小时候年纪小也就罢了,大了些后呢?拿着你们姐妹几个素日里做的诗词去外头显摆,亦或者领着小厮去锦香院里吃花酒,再或者为了一个叫金钏的丫头专门去庵里祭祀?”
一番话听得探春目瞪口呆,哑口无言,正惶然无措时,只见王攸一个跨步闪到自己身前,将她一把横抱而起,嘴里又气道是:“算来算去,你不过是想要个孩子,好,今天我给你!”
翠墨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难免束手束脚的,反倒是小红,一脸镇定,不徐不疾的打理手上的事,顺便出言提醒翠墨。
“姑娘”翠墨看着蜷缩在床上的探春,心疼不已,紧接着把目光看向那块带血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收起并藏好。
“快打些水来给姑娘擦一擦,这样也好受些,我去找些药来。”小红嘱咐了翠墨一声,便知趣的离开了。
“姑娘,您怎么又唉!”翠墨心里难受的厉害,不久前屋里的争吵声她与小红听得真真切切,虽然听不大清内容,但是王攸的愤怒以及从屋里出来时难看的脸色,都无不昭示着姑娘和攸大爷之间的关系又一次的出现了裂痕。
她一个丫头不敢指摘爷们的不是,可姑娘又是她的主子,她也不能指责,唯有劝说一条路。
肉体的伤痛与心灵所遭受的打击相比,后者更为彻骨。
“翠墨。”探春撇过脸看向翠墨,眼泪倏地一下滚落下来,继而放声哭了起来,翠墨见她一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屋外的小红看着偌大的王家内宅,四处黑漆漆的,顿时也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王家,而不是贾家。这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大晚上,又去哪里寻药呢?
突然有个不知名,梳着双丫髻的丫头从院子外跑了进来,只见她开口问道:“你叫小红?”
“是的,不知姐姐怎么称呼?”小红也不管对方年纪是否比她小,急忙笑着打了声招呼。
小丫头先是把目光看向小红身后的屋子,回道:“我叫惠儿,原先是在太太跟前伺候,后来主子纳了清影姐姐为二姨娘,我便被太太指派到主子跟前伺候。”然后又从怀里掏将出两副药,一包一包的递给小红,并嘱咐其用法。
“好,我一定会把主子的心意转述给姑娘的。”小红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惠儿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后转身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