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自知没那个能耐。”王攸大惊失色,忙说道,“虽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可儿子并不想为其葬送性命。”
“若是有人许以重利,邀你前往搏上一搏,你也不愿?”
“重利势必伴随着高险,就拿长安县一行来说,儿子差点性命难保,所换的也不过是这份能够离京的恩赏。”王攸并未正面回答愿或不愿,而是引用长安之行的例子说明道。
“嗯。”王子腾捋了捋颚下的胡须,满意笑道:“看来你不糊涂,如此甚好。待到了洛阳自有人会接应你。”
王攸婉拒道:“父亲何必劳烦姑父,年初回京时我已受他恩惠,怎好再麻烦?若是叫人看见,岂非遭人诟病。”
王子腾叹道:“他是当地学政,今年本有恩科,无奈因国丧而废,怕是忙的焦头烂额。内阁中早已有了关于秋闱的折子,上意说是延后。”
王攸点了点头,又听王子腾说道:“我皆安排妥当,你无需多虑,记着保护好你娘和你媳妇儿。”
“是!”
“停车!”王子腾命道,然后转脸看向儿子,说道:“你下车骑马去趟贾家,今儿早前出门时,我听你母亲说今日她会安排你媳妇回荣国府辞别老太君。”
“是!”待马车停稳后,王攸起身掀起帘子,弯着腰走了出去。
荣庆堂,莺莺燕燕,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
“林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史湘云是第一个跑进来的,她大大咧咧的性子一点没变,见着黛玉的第一眼便是吵着要礼物。
林黛玉见着她,也是高兴不已,笑着回她道:“我都记着,回头我让清影一一送给你们。”
史湘云拍手笑道:“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把我们都忘了,哈哈,让我瞧瞧。”说罢,便围着林黛玉打转起来,又摸了摸林黛玉的肚子。
林黛玉一脸不解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莫非长了什么东西?”
史湘云坏笑道:“脸上倒是没有,不过肚子里长没长东西就说不准了。”说完,便径自跑向贾母身后,贾母经她这么一说,也吓了一跳,忙看向林黛玉的腹部,又惊疑不定的看了看她的脸。
林黛玉面上一红,说不出话来,心想着这几日夫妻二人确实有过行房,但要说有没有,谁也无法取准。
贾母瞪了一眼湘云,湘云也意识到方才的话失了分寸。她虽说许了人家,可还未出阁,哪里能拿这样的事说笑,于是她缓缓走到林黛玉跟前,告罪了一声,便老实的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林黛玉有些发怔,对于为人母,她自认从未想过,甚至认为这一世是奢望,只因她自小体弱多病,隔三差五的就要吃药。
“林(妹妹姐姐——”
“二姐姐,三妹妹,四妹妹!”林黛玉被惊得打了个颤,抬头望去,正是贾迎春,贾探春,贾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