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王熙凤哪里容得手底下的人指摘她的不是,当即喝骂平儿道,“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吗?我要说能做,就没有做不得的。”
“都察院那头姐姐只怕也早已安排好了吧。”王攸询问道。
王熙凤收住哽咽之音,点头道:“那是自然,只差张华一张状纸。”
“这么说,姐姐至今还不知错?”王攸看出了王熙凤不死心,她的一系列行为不亚于火中取栗,自取灭亡,所以他才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攸兄弟,你会帮我的吧。”王熙凤希冀的看着王攸,可是她心里也不确定,都察院那头她确实动用了王家的关系,只因王子腾与都察院交好,更不用说现在叔叔王子腾刚升了内阁大学士,张华这种小人物就像是蚂蚁一般,随意就能捏死。
王攸很是失望,可念在往日王熙凤对他夫妻二人多有照顾的情分上,还是强忍着怒气,沉吟道:“别的我可以不管,你要借刀杀人,要隔岸观火都行,可张华的状子不能递。要是递了,不光是你自己,就是整个王家都会因此受累。我父亲刚升任内阁大学士,别人正愁没错处抓呢,你倒好,直接送了个把柄上去,这不是引火烧身吗?”
王熙凤哪里懂得官场之中的道理,她只知王子腾升了大学士,别人巴结讨好还来不及,哪里会有什么人抓把柄,更何况四大家族荣辱与共,就连北静王那样的王爷也是拉拢,而不是得罪,是以她有些不信王攸的话,可她又找不出别的话来反驳。
王攸瞧她一脸茫然,眼神中多有狐疑之色,便知凤姐怕是又生了别的心思,不由觉得无奈又好笑,板着脸道:“姐夫此事理亏在前,自有家法族规惩治,再不济你可将其中利害说与老太太,请她老人家做主,你将事情闹大,除了出胸中恶气外,还能获得什么?我今日来这,不光为你,更是为了我父亲,为了王家。你要是真明白,赶紧回头缩手。那个什么新欢,她只不过仗着一副好皮囊罢了,又算什么东西。姐姐你不要忘了,你身后站着的可是王家!只要王家不败,你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王熙凤哑口无言,可是她心里一想起尤二姐那幅年轻漂亮的面孔,怒火就蹭蹭往上涨,恨不能抓花她的脸,“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若服了软,那么以后这里的人如何看我?你姐夫只怕更会变本加厉,顾不得家了。不行,我要那个贱人死!我要她死!”
王熙凤面容狰狞,眼中喷火,嘴里不断咒骂着,一侧的平儿难免兔死狐悲,兀自啜泣着,丰儿和小红早已呆若木鸡,她们只当自己没来过,什么也没听见。
“此事姐姐若是听我的,我便倾尽全力支持你。”王攸开出了价码。
歇斯底里的王熙凤一瞬间冷静了下来,她掂量起王攸这句话的份量,只可惜王攸眼下削官罢职,夺权除事不说,哪里还有别的底气。
王熙凤不解的看向王攸,等待后者的解释。
“不日我要离京南下。”
“什么?!”王熙凤激动起来,“可是天子要起复你?”
王攸摇了摇头,煞有介事的说道:“这是我和父亲约定好的,是为了王家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