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第一次见你带这位姐姐啊。”安安抱着白鹿撒娇。
“我也是好久才能见到她一面啊。”
“说的好像我们认识很久了一样。”她说。
“原本就是啊。”
胖子把人聚在一起玩游戏。
她喜欢在酒局中观察人,有的人表现欲十足;有的人一心社交;有的是小透明,蜷缩在角落毫无参与感。她最讨厌自私的人,为了赢得某一个的注意而把其它人当工具。剩下的的敏感女生或出于自卑、或出于失落,只得一个人孤零零靠在沙发上翻手机。如果她在,她会刻意控场,让小透明参与,让公主病闭嘴,一切多亏了她这张凶巴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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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里的游戏里,白鹿居然再也没输过。
“你刚才是故意输给我的么?”她小声问。
“没有啊,是你太厉害,”白鹿莞尔一笑,“我这把可以加注么?”
“当然。”
“我赢了你要亲我一下。”
“如果你输了呢?。”
“我输了等下背你回家。”
她猛灌了自己几杯,一个人喝闷酒容易醉,一堆人就不会。
她审问自己,为什么看到杜鹃结婚心里不快?她不明白为何总是那样的女孩得到幸福,她讨厌杜鹃过长的下巴,高到突兀的鼻梁,或是不化妆就一脸哭像的眼睛,任何人都应该看得出她整容,男人却并不在意。
她和妺喜大学时都被叫做系花,现如今,她们的脸在医美和修图软件的双重挤压下显得一文不值,她从神坛跌下,变得不爱拍照,她不想为自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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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杜鹃这样立誓嫁入豪门的女孩,她之前还见过两个,全都成为了人生赢家。
她大三的室友画眉,长相最多算普通,但个子有一米七。画眉家住沿海,皮肤晒得黝黑,如果单从外貌看,甚至可以说有些土气。画眉有个校草级别的男友。有次画眉跟男友吵架,男友摔门而出,画眉光着脚去街上找了两个小时,毫无收获,便去她房间聊天。她没从画眉脸上看出一丝伤心,与其说是情侣吵架,画眉的态度反倒更像等待离家出走的孩子。画眉谈起自己的家庭,父母都是大学老师,爷爷是科学家。画眉那天去买了件3万多的礼服裙,试衣服时校草男友都看呆了。“凭我的长相当然泡不到这么帅的男友,我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我还是要追他哦,他喜欢玩游戏,我就自己学喽,花好多钱买装备,玩的比他还要好,让他依赖我,人一辈子呢,就只上一次大学,当然要过得有趣喽,而且我们毕业就会分手嘛,所以现在忍耐一下有什么关系,我玩的开心不就好了,我呢,是一定要嫁个有钱人的哦。”
她并不觉得画眉拜金,甚至有些崇拜,她羡慕画眉能这么早就能清楚未来的路。
喜鹊是她高中同学,身材瘦小,高中那会儿身高152。喜鹊每次体检都会踮脚尖,给自己输入157。喜鹊初中就穿带海绵垫的内衣,化淡妆,穿衣风格很成熟,理科女生都素面朝天,更凸显喜鹊的女人味。
她们有段时间每天一起吃晚饭,饭后在操场散步。喜鹊有种魔力,能让所有跟她同桌的男生都迷恋她。她们班每月换座位,即使她极不愿意,喜鹊还是跟物理课代表同桌,并毫不意外的收获了课代表的心,她看着自己暗恋了2年的男生被喜鹊玩弄于股掌,心甘情愿被践踏,慢慢疏远了喜鹊。
大四她跟喜鹊又恢复联系,喜鹊在美国读书,终于找到了合胃口的男人,对方家里有私人飞机。喜鹊在社交网上将自己塑造成美籍华人,照片大都是跟其它网红一起参加有钱人的聚会。
喜鹊从没相信过爱情,只销三言两语就能摸清男人的脾性,接着像个催眠师一样,让男人一见到自己就高度兴奋。她称喜鹊是“行走的可卡因”,喜鹊对那称呼很满意,告诉她,“这个世界上只有一样东西不会背叛你,那就是钱。”
毕业后她再次跟喜鹊失去联系,与此同时收到画眉结婚的信息,画眉如愿嫁了有钱人,丈夫是个欧洲贵族,照片上,那个男人看上去严肃且高贵,跟身边的画眉很搭,她并不丝嫉妒,只有满心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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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为何不能祝福杜鹃呢?
她面前的空酒瓶越来越多,大脑运行速度也随之放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