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他的人太多，他不得不起疑心。

这次查，有疑心，但更多的是好奇。

好奇她到底还有什么来头。

不过，既然没有查到，就不查了。

他愿意保留一些关于她的神秘感，也愿意选择相信她。

但愿他别选错。

“奶奶。”乔予羡被子里的手动了动，嘤咛了一声。

“嗯？”顾砚璟以为她醒了，“什么？”

“不要他们。”乔予羡又模模糊糊嘟囔了一句。

顾砚璟发现她在说梦话，但还是很配合地回应了她：“什么？”

“不要他们。”乔予羡的声音更清晰了一些。

“不要谁？”顾砚璟问道。

乔予羡蹬了一下腿，蹙着眉道，“不要大伯母，不要和他们，一起住。”

她声音很小，有些生气。

顾砚璟看着她，几秒之后问道：“为什么？”

“都是坏人。”乔予羡嘟囔道，“大坏人。不是扫把星。不是。讨厌，太讨厌。”

她的话断断续续，有些清晰，有些又很模糊。

顾砚璟也听了一个大概。

乔予羡小声说了好一会儿，最后忽然掉了眼泪，小声道：“奶奶，我好想你。”

说完这句话，她便安定下来了。

不说梦话，眉头也松开了。

就像是陷入梦魇，奶奶如梦把她带出来了一样。

顾砚璟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伸手擦了擦她落在鼻梁上的眼泪，顺势又摸了一下她的头。

而又过了一会儿，乔予羡身上发了汗，慢慢退烧了。

第二天一早，乔予羡醒的时候，顾砚璟已经离开了，床边的椅子也拿走了，完全没有任何留下来过的痕迹。

乔予羡一身轻松，心情也跟着好，感觉现在能下楼跑上一千米。

她下床洗漱，换好衣服下楼。

到客厅，看见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的顾砚璟。她放轻了脚步，一点一点悄悄走到沙发后边，然后蹲下身子，慢慢到了他身后。

突然出现，手倏地拍在了沙发背上，动静很大：“顾少！早！”

然而早就发现她的顾砚璟，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偏头看向了她。

乔予羡看着他精致又淡冷的眉目，撇嘴，叹气：“为什么吓不到你。”

“好些了？”顾砚璟问道。

“当然。”乔予羡绕到沙发前边，蹲在茶几前，“我身体素质还是挺好的。”

顾砚璟没有说话，喝了一口咖啡。

“主要是昨晚睡得好。”乔予羡撕开了一包坚果，随意道，“我还以为生病自己睡会睡不着，没想到还睡挺好。”

顾砚璟看了她一眼，还是没有说什么。

“怎么在喝咖啡？”乔予羡偏头看向他，“以前早上没见你喝过，没睡好？”

“偶尔习惯。”顾砚璟淡声道。

“哦。”乔予羡继续吃坚果。

恰巧这时候梅姨从厨房出来了，笑眯眯地看向了乔予羡：“夫人好些了？”

“好了。”乔予羡笑着道，“谢谢梅姨关心。”

梅姨看了顾砚璟一眼，温声道：“我那不算什么。倒是先生，昨晚陪了你一夜，估计没怎么睡。”

顾砚璟指尖轻轻动了一下：“”

乔予羡蓦地一愣，指尖的坚果都掉了，她转身看向了顾砚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