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点的有些多，所以我就把它们都盛在一起了。”珍珍把一只超大号的不锈钢碗盆摆到了桌子上，热腾腾的香气从碗盆的内部直往外冒，“咖喱鱼蛋啊，牛肉丸啊，还有鱼豆腐和豆腐皮。”

她又将一只瓷碟摆上桌面，碟子上放了两根撒过孜然粉的热乎烤肠：“加上两根烤肠。”

“这是芒果芝士蛋糕和草莓千层。叉子里面有的。”她最后将两盒蛋糕放在一旁，“上齐啦！一共是64元。”

“还需要来点果汁鸡尾酒吗？冷冻的！搭配适用更加哦！”她居然还从身后掏出了两瓶冰凉的长易拉罐，“现在买一送一，加上这些丸子啥的，一共算你们7好了。”

“可以，放这里吧。”夜宇曦伸手去拿自己的手机。

“我来付钱，你扫我吧。”夏千羽已经将打开的二维码递上去了。

珍珍却没有动，看了一眼慢了一步的夜宇曦，忍不住笑了笑：“需要付钱的那位随我来收银台吧。”

她转身离开，身后的男孩和女孩同时起身。

“你坐着。”夜宇曦扶住女孩的肩膀，不让她离开，“我去。你不饿吗？先吃点吧。”

“你别逞强，这点钱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夏千羽不看他，只是把手心搭在男孩的手背上，“你也饿了吧？我在医院打了一点葡萄糖，你肯定比我更饿。你先吃，我等下就回来。”

“这点钱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夜宇曦说，“我现在不穷啦，最近赚了点钱好吧，是蛮多钱的，上百万呢！给次炫耀的机会呗。”

夏千羽终于扭过头来看他，一脸的诧异：“你认真的？”

“不能再认真了。”夜宇曦抓住女孩的手腕，和她面面相视，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了。

夏千羽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想了想，又重新向前一步，盯着男孩的眼睛看。夜宇曦一动不动，眼神里含着一份认真和信任。

时间仿佛一瞬间慢了下来。夏千羽微微张了张嘴，好像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脑袋，轻轻地笑了笑：“那好啊。我等你。”

“嗯。”夜宇曦也笑笑，松开了女孩的手腕，转身走向收银台。

珍珍站在收银台后面，高举着一只扫码器，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一脸的诡异笑容：“哦豁，当场抓获了吧？夜同学。我记得上次问你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你还说怎么可能呢。”

夜宇曦有些不想理她，或者说不敢，掏出手机付了款：“给我两个小碗。”

“要什么碗？你们用筷子夹，互相喂着吃就好了呗。”珍珍从柜屉里摸出了两只纸碗。

“你存心的吧！”夜宇曦抚额，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过了纸碗转身就走，片刻都不敢停留。他感觉自己的脸颊也有点发热了，大概是泛红了半边吧？

小餐桌旁的夏千羽已经把果汁鸡尾酒打开了，掰开的一次性筷子架在易拉罐上。她朝夜宇曦伸出手，夜宇曦把小碗递给了她。

“没有勺子吗？”

“我去拿。”

女孩用筷子夹起一个个的鱼蛋或者牛肉丸放入碗中，又夹了点豆腐皮，接过夜宇曦给的勺子，捞了些许汤汁浇灌在丸子上。如法炮制，将两只纸碗都盛满了美食。

夜宇曦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接过夏千羽给的汤碗。

“小心，有点烫的。”

“嗯。”

两人开始大块朵颐，点点的白色蒸汽萦绕在他们的鼻尖，汤汁的鲜美和丸子的柔软混合在一起，仿佛在舌尖上跳跃。

夜宇曦又回想起了天台的那个夜晚，和夏千羽第一次见面，沸腾的火锅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他们坐在一起，等在一旁敲打着碗筷。月光比便利店里的电灯更加白净透明。

吃饭的时候是不应该说话的，这是他们之间的用餐规矩，所以两人把心思都放在了填饱肚子上面，因为他们都一晚上没吃东西了，真的很饿。

偶尔仿佛心有灵犀般地同时抬头，两人的视线透过白雾交汇在半空，夜宇曦就会夹一块鱼豆腐或者鱼蛋，往夏千羽的碗里塞，夏千羽同样回敬他一颗牛肉丸。

两人相视一笑之后，又心灵相通般地同时低头，继续解决碗里的美味。

时间似乎变得慢了下来，但还是抵不煮他们的速度，他们吃得太快，一大盆的熟食很快就见底了，最后一颗鱼蛋被夜宇曦抢先一步夹了起来，然后放到了夏千羽的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