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我是帕丝缇克。或者说，是你们人类如此称呼我。”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是你们人类告诉我的。你们同类之间的立场并不一致，所以我才会诞生于这个世界上。”

蔷薇皱紧了眉头：“你的意思是，军方的高层中有叛徒？除非高层的掌权者默许，不然像你这种异物，不可能会被创造出来。”

“你可以这么认为。”帕丝缇克说，“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你想谈什么？”蔷薇问。

“交易。”帕丝缇克笑笑，“你们一方的人类，是以杀死我作为目标的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杀死我？”

“你杀了人，而我们来自国家的执行机关，我们依法有权利杀死你。”蔷薇说，“按照国家法律，你也得判死刑。只不过你的执行人是我们罢了。”

“你说的是我现在戴着的这颗脑袋吗？”帕丝缇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我的创造者告诉我，脑袋的主人，是将死之人。

“他患上了你们人类口中的绝症，处于病症晚期。用即将死去的生命，交换一个全新的生命体，于情于理，你都不觉得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吗？”

“那他是自愿的吗？”蔷薇冷笑一声。

“当然。”帕丝缇克说，“对于你们人类而言，极为重要的东西，是被称之为‘钱’的东西吧？他自愿献出生命，作为我的宿主，换取巨额的钱财。我们之间，互不亏欠。”

“而且，说到杀人，或许你才是那个杀死他的人。”

“你什么意思？”蔷薇不明所以。

“原本我并不打算吃掉他。但是因为你布置在走廊的毒气，导致我不得不吃掉他来恢复我的身体。”帕丝缇克慢悠悠地说，“对于我而言，一个活着的宿主比死去的，有用的多，是完美的伪装。他本可以活得更久。”

蔷薇罕见地沉默了，她知道它说的都是实话。

“我也是生命，现在相当于继承了宿主的生命。你是谁？有什么权利杀死我？”帕丝缇克的声音似乎是从肚子里发出的，“法律吗？是法律不承认我的人权？可制定法律是你们人类，修改一下不就好了吗？作为规则的制定者，自然也可以改变它。”

“这是你想改就能改的？”蔷薇说，“虽然听起来有点道理但是很抱歉，你的存在本身便是不应该的。你需要血肉才能够生存吧？我们不可能拿人肉饲养你。”

“其实猪马牛羊一类的牲畜也并无问题。”帕丝缇克耸耸肩，“你们人类在这个世界创造了我，自然是想要我活着的吧？或者说，有人需要活着的我，出于某些目的。”

“而你，不过是他们的反面。这是你们人类之间的问题，不应该让我这个新生命来承担后果吧？按你们人类的说法，无知者无罪，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罪的。”

“就像是一个婴儿？”蔷薇眉头一挑，“你可真他妈的会说啊！”

“过奖了。毕竟性命攸关，不得不全力以赴。”帕丝缇克居然学着人类，弯腰弓背，微微行礼，“怎么样？您的想法，有所改变了吗？”

蔷薇沉默了片刻，最终轻轻叹了口气：“给我一点时间。”

“请便。”帕丝缇克绅士地右手一摊，做出恭请的手势，苍白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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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说句话？”蔷薇一拳敲在夜宇曦的脑壳上，“说句话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