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贴身宫女如此说,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半晌后让南琴走近些,“让我看看你的伤,上了药没?”
离得太近,昭懿看到南琴脸上的脂粉,她似乎很喜欢上这么重的粉,但香气并不重。
她无意点评宫女们的衣裳妆容,只小心翼翼地盯着纱布那处看,纱布较厚,看不清伤,没有渗血。
要动手揭开纱布时,她的手腕被握住。
南琴的手总是凉的。
“奴婢上过药了,谢公主关心。”
她说话口中有香气溢出,却是松柏香气。
南琴握了一下昭懿手便松开,转而去取衣服,然后像是真心喜悦道:“虽然驸马罚了奴婢,但奴婢觉得公主和驸马这般亲近,想来驸马定会看在公主的份上退兵。”
昭懿沉默,她这两日不过是让华妫容愿意见她,贺兰盛进城一事都是她哄求了许久才求来的。
她明白不能太操之过急,但让华妫容答应退兵,她心中并没有多大把握。
今日要去见一次贺兰盛,问问他上京回信了没有。
贺兰盛住在城中的一处民宅,昭懿出太守府时遇到了乌荀,他看到戴着帷帽的昭懿,大步走了过来,“少主妃去哪?”
“我去见我的人,就是昨日进城的那几十人。”昭懿没想隐瞒。
乌荀了然,“那下属送少主妃过去吧,顺便给少主妃把脉,少主妃这些日子汤药是不是没有服用?”
“我让巫医做成药丸子了。”
她将袖中的药瓶给乌荀看,药瓶她都随身带着。在巫国给她看诊的巫医是乌荀的阿爷,加上巫医给亲卫长看诊伤势,她对乌荀印象不错。
乌荀要送她去贺兰盛那里,她也没反对,她出门一事华妫容总会知道,瞒也瞒不住,倒不如光明正大地去。
现在城中并不安宁,有乌荀陪伴,她也更安心些。
原本准备走路去的主婢两人变成了乘坐马车,乌荀骑马陪同在侧,他还带了五、六个人。
待到贺兰盛所住民宅,昭懿刚下马车,就看到自己这次从公主府带出来的护卫,他们是当初父皇送她的那五十人。
看到她的两个护卫神情有些古怪,犹豫了一下才向她行礼,“卑职见过公主。”
“贺兰大人呢?”昭懿把他们表情变化看在眼中,隐隐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
她声音刚落,足音从民宅里传来。
贺兰盛大步走出来,他看到昭懿,先行礼后请昭懿进去,见南琴和乌荀都跟上来,“公主,我有话单独与您说。”
民宅是个两出两进的宅子,并不大,几十人挤着睡。贺兰盛带昭懿进了偏堂,从胸前取出一封信。
“是上京的回信?”昭懿伸手要拿。
贺兰盛说:“不,是我祖父写来的信。”
昭懿抬眼看贺兰盛一眼,她不懂对方为何要将他祖父写的信给她看,但她心中的不安加惧。
贺兰盛还在说:“信昨天到的,有人私自拆了我的信件,不过信中之事应该过不了多少日,全天下都会传得沸沸扬扬。”
他看着已经拆开信,且脸色渐白的少女,眼神无悲无喜,毫无悲怜,“公主,您和巫国少主的婚约可能不作数了。”
因为昭懿根本不是公主。
四日前,昭霁元发表了一封《罪己书》,说是罪己,却揭露了一桩皇室秘辛,或者说是丑闻。
这位帝姬并非陛下亲女,而是陛下的表妹宁真郡主的孩子。
而宁真郡主也非死于走水,而是诞下幼女后,被陛下亲手勒死。
陛下杀了宁真郡主后,又残忍至极杀了刚为自己生下孩子的贵妃,将昭懿与真正的帝姬互换了身份。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