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转回身，用力去推门，可是刚刚两个人都费劲的门，现在她一个人怎么推得开。

额间、手心都逼出一层细汗，正在此时，门从外被打开了，她于大雾夜色中看到了昭霁元面无表情的脸，也看到旁边跌坐在地的嘉月。

她脸还是煞白的。

嘉月看到昭懿，忽而从地上爬起来，她一把将少女抱住，想说的话因为见到昭霁元的惊惧而结结巴巴，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昭懿也抬手回抱住嘉月，她感受着嘉月的瑟瑟发抖，“皇兄，是我让她带我出来的。”

昭霁元今夜不是道袍打扮，只是玄色劲袍，靴面沾了点泥，像是从哪里赶路而回，一旁推门的侍从低着头。

他看着像两只鹌鹑抱在一团的少女们，面沉如水，眼眸冰冷，抬手一只手摁住昭懿肩膀，另外一只手要将嘉月扯开。

嘉月大脑里全是系统的电子音，它捕捉到攻略对象的杀意。

【危险！】

【危险！】

【危险！】

她被扯动时，只剩一个念头，不能就这样死，她没有再重来的药了。

求生本能让她越发想抱住昭懿，仿佛昭懿是她的救命稻草，可她这种行为却是越发惹怒昭霁元。

耳畔听到昭霁元一声冷笑，他面上变得温温和和的，拉嘉月的手变成掐住她脖子。

“皇兄！”

这是昭懿的声音。

嘉月痛得眼泪直飙，挣扎着抬起手，衣袖滑落，手臂上左一道右一道的鞭痕露出来。

新伤加旧疤，有的似乎还在渗血。

伤痕一露，脖子上的力气卸了几分。

她知道这是她的机会，利用系统让伤痕看起来更加恐怖之外，忍着喉咙的痒痛，一边咳嗽，一边喊：“咳咳……别再打我了，咳……我知道错了！不，二殿下，你打我吧，我再也不躲了，打多少下都可以，只要别杀我！”

昭懿也看到了嘉月手臂上狰狞的伤，她不敢置信，而接下来更不敢让她相信的是昭霁元的反应。

他的视线像是被黏在了嘉月的伤上，呼吸渐渐粗重。

直到他冷不丁对上昭懿的眼。

她猛然退了两步，退时不忘拉着嘉月一起，眼里有惊愕、恐慌，还有他最不想看到的嫌恶，好像他是什么怪物，叫她避之不及。

昭霁元喉咙上下一滚，手指无力地一松，可下一刹那，他抬步逼近，一把将嘉月拉出来，甩给旁边的侍从。

至于昭懿，她被抱了起来，突然的悬空，让她如惊弓之鸟颤抖了一下，才慢慢意识自己也被吓得后背全是汗，连踢蹬都不敢，被重新带回那个院子，那间屋子。

外间有灯，内室却是没有，她倒在柔软的床褥上，想爬起来，但听到什么东西转动的声音。

床榻上方竟垂下一个圆铁轮，昭霁元从暗格里扯出一条雪缎，今夜的他比往日要粗暴百倍，昭懿都被他捏疼了。

手腕被缚，整个人跪着，雪缎的另一端绑在了铁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