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贤好像感受到了这丝危险的气息,突然睁开眼睛,吓得莳莭赶忙收回还没完全伸出去的魔抓,可是为时已晚,两只手腕已被贾贤先一步紧紧地握住。
“你要干嘛?放手!”
贾贤不说话,仍旧紧紧地攥着,攥得莳莭的手腕生疼。
“你快点放手,别以为你生病了我就会对你客气啊,你再不放开我可反击了?”
事实证明,男女力量悬殊的不只是一点半点,即使是生病中的贾贤也足以让莳莭知道什么叫绝对力量。
莳莭放弃挣扎,在绝对力量面前她识相地选择示弱,改用温和的方式好言相劝,“贾贤,你先放手行不行,我手腕疼。”\
莳莭觉得自己眼光不太好,她刚才怎么就觉得这人成熟稳重呢?虽说是她意图行凶在前吧,可不是没得逞吗?哪有成熟稳重的男人,对一个已经失去反抗力的女人这么得理不饶人的?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也不知道他这副德行平时是怎么哄得那些女孩疯狂地围着他转的?
莳莭越想越生气,双手下意识地又开始反抗,想要挣脱两个“钳子”的束缚。
贾贤听到莳莭喊疼,手上的劲道放小了许多,可是察觉到莳莭有挣脱的意图时,又立即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莳莭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更加剧烈的疼痛,怒火攻心,恶向胆边生,也不管是不是以卵击石,不管贾贤是不是还在病中,立即手脚并用地对贾贤发起进攻。
贾贤终于有点招架不住,索性起身紧紧抱住莳莭,又开始重复刚进门时说过的话,“对不起,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不要走,叔叔婶婶已经走了,你不要再离开我……”
贾贤的声音从焦急到哽咽,莳莭这才发现,其实他并没有完全清醒,仍旧烧得迷迷糊糊的。
病中的贾贤没有了平日的浪荡不羁,也许是在莳莭面前卸下了伪装,莳莭终于可以感受到他的内心。
莳莭不再反抗,用手轻拍着贾贤的背心。温柔的关怀,让贾贤想起了久违的那个怀抱。
“好暖啊,你的怀抱和想像中的一样。”贾贤病中吐真言,将长久以来的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如果换了其他男人跟莳莭说这句话,莳莭一定会狠狠地给这个猥琐的家伙一个耳光,可是此刻听到贾贤在意识模糊中这样说,莳莭只感到一丝甜蜜,这个情场高手清醒的时候没有用甜言蜜语去哄骗她,倒是在神智不清时说出了真心话。
莳莭第一次感受到了贾贤对自己的情谊。
语言可以骗人,笑容可以骗人,但是感觉是骗不了人的。就像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他可以准确地辨别出究竟谁是真心对他好,谁是表面上的哄骗敷衍他,于是他会蹦蹦跳跳地投入到真心对待他的那个人的怀抱中,而怕生似的躲开虚情假意的那一个。因为真心是感受得到的,这是人类从出生那刻起就自带的一种本能。
贾贤在心心念念的怀抱中,终于满足地睡去。这一觉就睡了几个小时,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大中午。
贾贤惊喜地看着怀中熟睡的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一幕会从梦中走进现实,惊讶过后,一股甜蜜涌上贾贤心头:她不再排斥他,他已经慢慢地靠近她。
如果此刻贾贤能记起昨晚莳莭的表白,一定会立即欢呼雀跃起来。
舒服的一觉过后,贾贤的烧完全退了下去,神志终于恢复了清明,智商也跟着开始上线。他将这一上午混混沌沌中感知到的一切综合起来,抽丝剥茧地分析,渐渐地明白了自己着了老麦的道,不过也多亏老麦这个神助攻,才让自己抱得美人归,而且现在他正实实在在地抱着美人睡。
贾贤内心一片悸动,却又一动不敢动地保持着刚刚睡醒的姿势,害怕吵醒怀里的人,失去了这难得的甜蜜。
莳莭被一阵快速有力的心跳声吵醒,睁开眼就发现了企图快速闭眼继续装睡的贾贤。看到贾贤又恢复了这股机灵劲儿,莳莭知道这家伙的烧算是退了,终于安下心来。
莳莭并没有立即从贾贤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而是用手环住贾贤,然后闭起眼睛继续在贾贤怀里小寐。
咚!——咚,咚,莳莭清晰地感受到来自贾贤胸腔的跳动声,这就是言情小说中常说的“心漏跳了一拍”吗?莳莭觉得好笑又甜蜜,不知为何,这心跳声让她觉得心安。
贾贤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得差点忘记了呼吸,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发烧烧糊涂了,这其实并不是真的,只是自己做的一个美梦?
贾贤悄悄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真疼!
莳莭察觉到贾贤的小动作,缓缓睁开双眼,与贾贤四目相对,“干嘛呢?”
“嗯?没……”贾贤没了平时的伶牙俐齿,木讷的寻找说辞。
“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