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虽然每日还是做着家务,可内心里已经是滚沸的开水锅,被束缚住的生活,渴望自由的心态,在青春的鼓动下惴惴不安。不管她内心怎样挣扎,却难跨越于淑娴‘垒成’的屏障,秦素不能和于淑娴沟通,她俩是两个轨道上对立的铁砧,永远是分开着各执一端,并且方向不同。秦素唯一排解自己郁闷的方式,就是照顾鸢尾花,林跃的蓝色鸢尾花和她自己的白色鸢尾花。只有和花一起时,秦素是快乐的。起初,她不太喜欢白鸢尾,她内心深处渴望那鲜艳的红色,炽烈的红色给予她生命感。和林跃喜欢蓝色一样,她俩的偏执不是病态,而是成长环境造成的所谓个性。
因为白鸢尾是自己培植养大,从幼苗直至它开花,白色花瓣的精致和素洁有种不可言表的美丽。心烦时,直视着它,看到痴迷的状态,心窗会慢慢打开,忘却一切烦恼,秦素真觉得白鸢尾更适合自己。反而嫌弃红色太张扬,又缺了清雅之气,显得落俗。此后,对于颜色的喜欢偏向于白色。
秦素在偏爱白鸢尾花之余,在想:“一盆花能让心境平静,那生活在花店里会怎样的开心?”
想到花店,自然而然地想到花店的老板,那位和蔼的店主。秦素记得花店店主说过:“我觉得白色更适合你!”现在她竟然对这句话有另外的释解。
百无聊赖的秦素,想去一趟花店,店主的和蔼让她有信任感,于是她决定去拜访花店的店主。
这是秦素第二次来花市,与上次来间隔一年多,上一次来,他们是三人行,现在她独自一人。花市里还是鸟语花香,绿叶繁茂,相比之下,秦素到是缺了两位陪伴,她孤单地穿行在各摊位之间,眼睛搜寻着上次买鸢尾花的花店和店主的身影。
花市太大,秦素走得脚酸,她记忆中,只有那大盆的蓝色鸢尾花和店主和蔼的微笑。至于店名、床号和摊位特点一概不知。秦素很少走这么多路,一只鞋不配合地磨破脚踝,如果不是印象中店主和蔼地笑容鼓励她,她都准备放弃寻找。她略微跛脚走路,情绪有些沮丧,都在怀疑花店和店主是否存在。在她转到另外一个区域时,意外看到那久违的微笑。
那位店主正在给几位顾客介绍花卉,脸上的微笑依旧,是印象中的和蔼。
秦素站在花店前,仔细打量着店内的一切,一切如昨。她一眼就看那大盆蓝色鸢尾花,摆在原来的位子,花开得还是很丰美。秦素几步走过去,蹲在鸢尾花前,像老朋友一样端详着它。
店主在送走那几位顾客后,才过来招呼秦素,说道:“姑娘,你要买鸢尾花吗?”原来他已经不记得秦素。
秦素站起身,微笑着说道:“您不认识我啦?我在您这买过鸢尾花,您说白色的鸢尾花适合我!”
店主抬高下颌,发出“喔”的一声,似有所悟地说:“记得、记得,比鸢尾花还美的两朵姐妹花?”
秦素不好意思地笑了。店主和蔼的问道:“你的鸢尾花好吗?”
秦素兴奋地说:“很好啊!我今天来就是专程谢谢老板您的,您说得对,白色鸢尾花适合我,我不开心的时候,看着白色的花朵,心就宁静下来,慢慢地脱离郁闷,现在我也很喜欢其他白色的东西。
店主呵呵地笑了,说道:“我这句话是点化了你?那真是化腐朽为神奇!”
秦素腼腆地笑了,店主拉过一把小凳子,示意让秦素坐,他则坐在一把折叠凳上。他说:“如果我的推荐,让你喜欢的颜色偏执了,那可是罪过!”
秦素两腿并拢着坐在凳子上,问道:“您说得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店主向店内一指,说道:“就说我这一隅,谈不上姹紫嫣红,但七色花俱全,只有单一的白色就不那么好看。”他转向秦素,说道:“我当初说得白色适合你,可不是你理解那样哦!我是说你人很纯洁!”
秦素脸“唰”的红透脖颈,她低着头,小声说道:“我太笨了,领会错您的意思!”
店主摇着手,和蔼地说:“不是笨,就是心地太纯洁!”说完,他推了下眼镜问道:“你是在上学还是在哪儿工作?”
秦素脸上刚刚褪去的红云又升起,她声音细弱蚊蝇:“我高中毕业后一直在家呆!”
店主又“喔”了一声后,他说:“这样不好,人都得有追求,还是出去寻一份工作,是生活的需要,也是心灵的寄居。”
“我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一份合适我的工作!”秦素坦诚地向店主一吐心扉,她说:“我第一次来您这就很喜欢,在这工作肯定没有烦恼!”
店主微笑着点点头,他已经明白秦素的来意,他沉吟片刻,说道:“这样吧!我有个朋友,在商场卖服装,她那里招聘导购,你去试试?”
秦素听完店主的话,双手的手指,纠缠在一起,很为难地说道:“商场里人很多,我又不会卖东西,能行吗?”
店主说道:“不会可以学,人多才能挣到钱!你这么年轻,怕这怕那可不行,生活不会因你软弱而优待你,你不学会独立生存,永远都是站不起来的大婴儿!”他停顿下,又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言重了,我是职业病,很久不教书了,但还习惯说教。”
秦素摇摇头说道:“没关系的,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我喜欢听您说!”接着又问道:“您是老师?怎么又开花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