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老师和骊山令都要喝茶,小武又吃力地提着一个水壶,把装满水的水壶放在炉子上,这才自顾自地去做题。
筹谋突厥草场的事情不能快,要徐徐图之,如果李泰知道其中厉害,他也不该着急,而是静等突厥人自己找上门。
今年的奶粉产量很少,多数的牛羊战马都很瘦,草原上的小可汗上位之初就遇到了一个不是很好的年份,要不是阿史那杜尔已经被派往西域了,小可汗会更着急。
当夫君把目光重新放在突厥的时候,李玥就知道家里又要发财了。
喝下一口茶水,李玥坐在屋檐下,脱下草鞋把双脚搁在小熊的背上,平静自己的心神看书。
女主人的双脚就在背上,小熊也不敢作出反抗,干脆趴在原地睡觉。
宫里,李世民正走在玄武门外的一片荒地上,这里原本是要修建太液池的,因为魏征和张阳的谏言惹得朝中诸多言官也来进谏。
修建太液池的计划,也只好搁置。
一边散心走着,李世民也听着李君羡的禀报。
“那个铁杵动了没有?”李世民开口便问道。
“到现在一动没动。”
又是摇头,李世民脸上带着笑容,“这种事情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他为何会如此想?”
李君羡再是讲道,“去年的时候末将便安排人去秦岭打听了,没有听说过在秦岭有这样一位隐士,也没人见过张阳。”
“当真?”
“或许是在深山中,已经找有些经验的猎户去打探。”
一个人活在世上不可能没有痕迹,是张阳自己说过的师传秦岭。
要在秦岭找个高人隐士很不容易,一个人想要完全抹去自己的留过的痕迹也很难。
要真的没有这么一个高人存在,张阳的一身本领又是从何而来?
本领往往和一个人所处的环境与接触的人有关。
张阳为何要在这种事情说谎?
李世民颔首道:“继续查,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查探时也要隐蔽。”
“喏。”
炎日的一天过去,到了夜里朱雀大街旁乘凉吹着夜风的人也不少。
袁天罡在钦天监枯坐了一整天,眼前是个巨大的沙盘,再是睁开眼看了看铁球下的铁杵,似乎有动过的痕迹。
再仔细看又不明显,或许一开始就没在意,袁天罡重新坐下,放心地闭上眼。
凌晨,寅时。
袁天罡再是睁开眼,看向沙盘,见到沙盘上一个清晰可见的划痕,痕迹很短只有半寸,这半寸在沙盘上留下了清晰的轨迹,铁杵移动了位置。
看到这个结果,袁天罡顿时感到遍体生寒,再看铁索和铁球还是一动不动。
“是何人动了铁索。”
袁天罡大声喝道。
站在钦天监的侍卫回来禀报,“无人来过。”
袁天罡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来到钦天监的另外两个沙盘。
同样的,有一道清晰可见的划痕,三个地方,三个沙盘得到的划痕轨迹几近相同。
回想着张阳的话语,再想着一生所学。
袁天罡感觉眼前发黑就要一头栽倒被身后的侍卫扶住。
“袁道长,好好休息一晚吧。”
“不用。”袁天罡摆手道:“贫道要看着,看着这个铁杵是如何移动的。”
早晨,天还没完全亮,李世民便早早醒了,在立政殿前打着打太极拳。
太极拳拳法看似很慢,实则一招一式都有深意,一推一拖之间,李世民上前迈一步再是摆出一式。
每一次练太极拳,李世民都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神也清明不少。
侍卫急匆匆来报,“陛下,钦天监有动静了。”
李世民闻言停下动作,“讲。”
“喏!”侍卫躬身回道:“铁杵动了,而且三个沙盘上的诡计也几近相同。”
“当真是无人去的?”
“末将守在钦天监外一夜,没人进去过,为了防止出现意外,门窗严丝合缝,没有人碰过。”
李世民又道:“是不是张阳做了什么手脚?”
侍卫再是回道:“第一个沙盘张阳接触过,可另外两个沙盘,张阳见都没有见过,该是没有机会动手脚。”
李世民的嘴角扬起笑容,“还真如这小子所言,莫非脚下的土地当真会动?”
正是上早朝的时候,张阳与一众官吏走入朱雀门,还没走几步,就被袁天罡拦下了。
看着这个道士须发皆乱,张阳眨眼问道:“您这是大清早发狂了?”
袁天罡指着钦天监方向,“铁杵动了,三个沙盘都动了,教贫道如何不发狂?”
张阳看了看天色,一个个要上朝的官吏都从身边走过,“那您接着发狂,下官这要去赶着上早朝,很忙的。”
刚要走又被袁天罡的拉住了手臂,张阳停下脚步看向道,“袁道长,莫要耽误了下官早朝的时辰,要是迟到了,您赔我俸禄如何?罚了五年俸禄到现在也没有着落呢。”
袁天罡开口道,“为何会动,它是如何会动。”
张阳揣着手讲道,“或许只是意外的,只是第一天并不能证明什么,说不定接下来几天就不动了。”
“是吗?”
袁天罡自我怀疑地问着。
张阳劝道:“您老还是冷静一些,再多观察两天,又或者多安排几个地方,比如说中原一些其他地方,岭南或者幽州,说不定您还会有意外收获。”
“也对,也对。”袁天罡低声念叨着一步步地走远。
张阳继续往太极殿快步走去。
“要再这么下去,袁道长会疯的。”
身后传来了许敬宗的话语,张阳脚步稍稍停顿,稍加思量继续往前走。
许敬宗又讲着,“这种事情听着确实匪夷所思,也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等我们接受了这种事情了,其实也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