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食,一个人吃完了一整只葱油鸡李渊这才满足。
他老人家都一把年纪了,张阳还是很担心他的消化情况。
“您老饭后多走几步,多喝点茶水吃了这么多不好消化,您的肠胃可不比年轻人。”
李渊满不在乎,“朕好不容易出宫一次,自然要吃个痛快。”
家里多了这群孩子,也热闹了起来。
李玥一直陪着孩子玩闹,直到夜深了,他们才愿意睡下。
“累了吧。”张阳看着她说道。
“嗯。”李玥低声答应,“洗洗便睡了,夫君也早点休息。”
张阳摇着扇子点头。
贞观七年,这年的六月过去半月,各个村县都已经开始准备夏收的事宜。
关中平原,但凡是耕地皆是粮食。
这是军中和朝堂的底气,有了粮食有了存粮即便是再遇天灾也不会害怕。
长安城以西,田野的尽头。
那是陇右方向,一队兵马从官道掠过,卷起一大片的尘土。
官道上的路人纷纷躲闪,站在路边看这支兵马跑过,等尘土散尽正赶往长安城的乡民重新拿起行囊和竹篓继续走路。
长安城就在眼前,这支兵马这才放慢了速度。
一匹匹战马在长安城前停下,牛进达翻身下马先是一声大喝,一众将士整齐下马,纷纷脱下了甲胄放下了刀兵。
城前就有一个官吏站着,他们手中拿着文书,要向这些戍守边关的将士发放钱饷。
牛进达走到城前,先是向眼前的兵部官吏讲道:“将士皆在,末将戍守河西走廊三年,特来回禀。”
兵部侍郎朗声道:“正是早朝的时辰,还请大将军去承天门前等待。”
“喏!”
牛进达大声回应,嗓音中气十足,行伍中磨炼出来的气势让人为之振奋。
声音在城前久久回荡。
随后他便一路跑向承天门。
太极殿,正是早朝。
李世民看着殿内的官员,三省六部官吏该在的都在,目光扫了一遍殿内,在礼部的位置上少了一个人。
之前站在最前面的便是那个小子。
“牛进达到了吗?”李世民缓缓开口。
李道彦一路跑到殿前,“陛下,牛进达将军正在承天门外,等待召见。”
李世民颔首:“召他入殿。”
“喏。”
此刻的牛进达已经脱下了甲胄身着布衣,听到侍卫传令他迈步走入承天门。
一路小跑,来到殿前,牛进达躬身行礼,“拜见陛下!”
“戍边三年,进达辛苦了。”
“陛下所指,末将必将其扫平之,不过三年耳,十年又何妨!”
闻言,李世民点头,“戍边三年,盯防吐蕃可有收获。”
牛进达再是行礼,“回陛下,松赞干布确是狼子野心,今年五月禄东赞回到吐蕃之后,便开始召集兵马,甚至还有不少吐蕃在河西走廊一带出没,似乎是在查探军情。”
说完话,牛进达递上一份奏章。
李世民又问道:“吐蕃兵马几何?”
“回陛下,战马上万,兵甲五万有余。”
殿内众人又是一阵议论,松赞干布集结了五万兵马,按说吐蕃苦寒之地,能够拉出上万战马,数万兵甲确实不可思议。
历朝历代以来,这该是吐蕃最鼎盛的时候。
李世民来了精神,“如今吐蕃兵马在何方?”
牛进达回话道:“在祁连山以西十里地便有兵马出没,大部兵马还在吐蕃深处,自禄东赞回到吐蕃每天都有兵马前来查探,未曾断过。”
此刻朝堂上的议论声更多了,战争要来的味道愈加重了。
“末将与太府卿李将军交接之时,也有嘱托防备吐蕃,吐蕃人知道换防增派了兵马这便来查探的吐蕃人更多了。”
李世民呼吸沉重,“我大唐兵马驻守河西走廊,他松赞干布也想图谋之?”
牛进达低着头,“末将以为,松赞干布确有图谋河西走廊之心,并且还有吐蕃人绕过河西走廊,查探松州兵马,被末将的眼线抓获。”
长孙无忌站出朝班,“陛下,臣以为应当去信问问松赞干布是何意。”
李世民再是扫了一眼朝班,看到礼部的队伍,礼部尚书的位置空荡荡,要是这个时候张阳站在这里,他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这小子说禁足一个月,他倒是清闲,当真是打算一个月不来长安城了?
在他的封地逍遥快活?
朝中又是紧张地讨论一番,李世民这才决意让礼部拟书信一份送去吐蕃,看看松赞干布是何意思。
下朝之后,召见了尉迟恭,牛金达,秦琼,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征等人一起去甘露殿接着再议。
朝中面对吐蕃这般挑衅自然要做出应对,李世民作为天可汗,也是需要立威的时候。
这么大的事情不能不过问礼部尚书。
许敬宗走了一趟外交院便急匆匆赶去骊山,刚走到城门前又撞见了,李道彦和苏定方俩人。
“两位将军这是……”
“我们与你一同走一趟骊山。”
事情紧急,给吐蕃送信这件事要问过张尚书再给陛下回复。
去了骊山见了张阳,回到长安城应该是傍晚时分,赶回来向陛下禀报还来得及。
心中一番盘算,许敬宗一跺脚,“两位要跟便跟着。”
一个时辰之后的骊山……
张阳摇着扇子坐在骊山山脚下,享受着这里的凉快,耳边是许敬宗的絮叨。
除了许敬宗眼前还有两个家伙一个李道彦,还有一个是苏定方。
听许敬宗说起吐蕃的事情,张阳心烦意乱又换了坐姿。
“早知当初让禄东赞回去就是放虎归山,就该让魏王殿下将他半道上打死。”
李泰当即站起身又道:“许敬宗,你说得轻巧,说打死就打死,打死使者的罪名你来背是不是。”
许敬宗又迅速冷静下来,“下官乃性情中人,一时犯浑失言了,魏王殿下莫要见怪,而且下官上有老下有……”
“行了行!”张阳打断他的话语,这些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