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说到了虞鹏举的心坎里,他这辈子讲究的就是一个面子,当初骗了白若兰就是靠着自己几句酸诗花言巧语,就将那高高在上的白大小姐拉到了自己的泥窝中,成了其他酸秀才眼里的好福气。
想着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虞鹏举不自禁勾起了嘴角,接着赶忙躬身对着黄修文掐媚:“仁兄如此帮衬,令愚弟不知如何回报,愚弟接了这差事定会帮着仁兄好好做事。”
黄修文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想到了什么,激动一拍手说道:“贤弟何必如此客气,为兄倒是想起你家姑娘似乎早已及笄,前段日子在码头上见到,确实风姿非凡啊,不知可有许配的人家了?”
黄修文虽是在问虞柔淑的亲事,但虞鹏举听得明白,他这是对虞柔淑有想法了,虞鹏举可不管虞柔淑怎么样,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以后的好日子,赶紧点头哈腰。
“仁兄,这柔淑啊,我寻思着定是早早倾心于你咯。”
虞鹏举这话说的简直毫无道理,虞柔淑想来连黄修文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但此时两人心照不宣,谁会关心虞柔淑的想法去。
“好好好。”黄修文听了这话,笑的开怀,将虞鹏举扶起,拉着坐到自己一旁的座位上,“贤弟何必如此恭敬,咱们以后便是亲家了,照这情形,为兄以后还得称呼贤弟一声岳丈才好。”
“诶,仁兄这话说的可真是折煞愚弟了,就算我家柔淑入了仁兄的刺史府,我仍是弟弟,哪有黄大人喊我岳丈的事呢!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哈哈哈哈,贤弟此话有理,那这事便如此说定了,我这呢有一千两银子,便是柔淑抬进我黄府的礼金钱吧,免得柔淑怪我委屈了她。”
虞鹏举笑的一脸褶子,接过银子往自己怀里一塞:“仁兄这话说的不对了,柔淑能被仁兄看上,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怎还会有委屈的话呢。”
“你呀你,怪不得我祖伯最是喜欢你,常在我面前提你。”
两人在黄府互相奉承着彼此,却字字句句没有将虞柔淑当个人般对待。
白家的正堂,道士已经开始作法为白老太太跟白若兰超度,白家所有人都跪在棺木旁举着香火,面色沉痛。
而外头传来马鸣声,接着两个清风霁月的少年快步走了进来,风尘仆仆的模样一看便是赶了很久的路,两人见堂内道士已经开始了法师,便各自要了一炷香,跪在男子的一方,眼神看向白梦影,满是安慰。
白梦影见到自己的两位哥哥,心中有些慰藉,心想着他们终于来了,只是不知这一路得有多赶,才能那么快便在今日到了,而自己父亲娘亲,却不见人影,白睿诚的为人,白梦影定是清楚了解的,想来是圣位上的那人不肯放人。
呵,这便是白家忠的君主,连回祖家祭奠白事,竟也能找到理由将人留在京中,徒留人心中布满遗憾。
白梦影愤恨的想着,心中更加深了对姬玄的不满。
将将跪了一个时辰,道士才将法事做完,拂尘朝天一摆:“盖棺!”
摆了两天两夜的棺木终于盖上了盖头,众女眷全都哭着趴在棺木旁,声声哭着想将白老太太留下来,人死不能复生,白梦影眼睁睁看着白老太太的面容被封印在了棺木中,从此以后白老太太慈爱的笑颜只能在回忆中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