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听他这么说,但暮夕看着下面的群臣,如果苏承皓一会儿胡说八道,这些大臣要怎么看待栎阳和她的大婚,刚才隐隐听李鹤说沈石也来了,如果他像那次在夜市上一样,当众说她不守妇道又该如何?
宫门大开,群臣自动让出通道,苏承皓带着沈石及一队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走的近了,他看见沈暮夕身穿大红色裙褂,头戴凤冠,精致的面容略显紧张,从上看到下,这苏栎阳也算真动了心思,这裙褂是褂中之皇,用金丝银丝绒丝及天然蚕丝绣出来的,这一件裙褂价值几十万两银子,这苏栎阳也是够大方了。
苏栎阳见苏承皓目不转睛的看着暮夕,心下不快,轻咳一声,“北皇,此次远道前来观礼,我不胜感激,稍后,将设宴款待,请上座观礼!”
苏承皓呵呵笑着,“观礼?像我这样千里追妻的皇帝,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暮夕,你带着我的孩子和苏栎阳拜堂成亲,合适吗?”
一语出,众人哗然,一时间群臣开始交头接耳。
沈暮夕脸色涨红,看着苏承皓忍不住说道,“你胡说!”
苏栎阳把暮夕护在身后,目中凌厉的神色一闪而逝,继而又换上温和的笑容,“这种场合北皇开这样的玩笑并不合适,还是入观礼台,待观礼结束后,我们一同入宴!”
苏承皓并没有想放弃的意思,他接着说道,“月余前,我曾昭告天下,我的皇后沈暮夕怀孕,此事天下皆知;再说,沈暮夕可是我们北磬国的皇后,我又没出休书,你凭什么娶她为妻?”
“皇后娘娘,求您随皇上回去吧!”这个时候沈石忽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说道,“娘娘啊,您给老臣留些面子,我们沈家历代忠良,皇上又对您眷顾有加,您怎么能做出这么不守妇道之事!”
站在下面的大臣面面相觑,纷纷猜测跪在地上的这个人是谁!
苏栎阳看着跪在地上的沈石,眼眸中鄙夷的神色一闪而逝,“来人,把沈大人扶起来,赐座!”
随着他的话音,立刻有小太监搬过一个绣墩放在沈石的身边,“沈大人,您起来吧!”
暮夕看着沈石,想起母亲吃的苦,想到他对她这个亲生女儿做的事,忽然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跪在地上,在众人一片哗然下磕了三个头,随后起身,铿锵有力的说道,“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您,从现在开始,我们断绝父女关系,二十多年前,您为了一己之私,接近我的母亲,骗取她的信任,利用她抓捕前太子苏正隆及我的婉如姨母,害得我母亲背信弃义,最后服毒身亡;二十年后,您又为了一己之私,为了您口中所谓的几代忠良,把我骗到北磬国的皇宫。今日,给您磕三个头是还上您对我的生育之恩;我身上有您一半的鲜血,今日便还给您,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暮夕说完,忽然飞身而起,从旁边侍卫身上拽出宝剑,在左手的手腕划下,血喷涌而出。
“夕儿…”苏栎阳吓坏了,冲上去,夺过她手中的剑,从衣襟上撕下布条,系在她手腕上,对着旁边的唐延喊道,“快去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