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栎阳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从他有记忆起,父皇真是把母妃捧在掌心里疼着,纵然母妃骄横跋扈,父皇也不忍多说一句。父皇得知他不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也没为难过他,就算是把他当成了棋子,也没有要伤他性命。
到了陵园的门口,执事引着他从旁边的门走了进去,大殿门口,执事停下脚步,“栎王爷,陵园已封,臣下立刻给您准备物品,请您在此祭拜!”
“有劳执事。”苏栎阳本想进去,听执事这么说,放弃了想法,想见母妃最后一面,恐怕要晚上过来了。
执事很快把一应物品备至齐全,赵廉立刻把带来的东西摆好,苏栎阳燃起香火跪在地上,还未等说话,泪先掉了下来,小时候在母妃身边的情景一次又一次的浮现着眼前,她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却把所有的爱都给他了,为了他的前途不遗余力。磕完头,把香插在香炉中,却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出来。
“王爷,您节哀顺变!”赵廉陪跪在旁边,不知应该怎么劝着他。
苏栎阳终于慢慢的安静下来,又磕了头才起身,命赵廉收拾了东西,退出了陵园。
回到府中,这里没有节日气氛,所有的装饰全都换成了白色,苏栎阳一路去了轩辕阁。
“赵廉,去宫中问问,随伺在我母妃身侧的海棠,现在何处?”
赵廉立刻回话,“李伯第一时间把她带回府中了,属下立刻去传她过来!”
苏栎阳摆摆手,把上茶的丫头打发了下去,“先让李伯过来。”
片刻,门口传来李鹤回禀的声音,苏栎阳放下手中的茶杯,开口说道,“李伯,进来回话!“”
李鹤走进来的时候,苏栎阳差点儿没认出来,李鹤憔悴的不像样子。
“王爷…”李鹤看到苏栎阳跪倒在地,竟像一个孩子一样痛哭失声。
苏栎阳急忙起身把李鹤扶了起来,“李伯,您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鹤坐到了椅子上,渐渐平复情绪,“那日早上我赶到皇宫的时候,华贵妃已经…我藏在人群中看过她的尸身,符合心疾突发的症状,但是她的唇部颜色过深,老奴还怀疑她是中毒了;后来,把海棠带了出来,她说,华贵妃没吃外来的东西,但是发病前几日皇后过去了!”
听到这里,苏栎阳猛然收紧了拳,这件事肯定和皇后脱不了关系,他一定会彻查到底,为母妃报仇。
李鹤见王爷面色不郁,叹息一声,又接着说,“沈石来南磬国了,去了太子府和廖原的将军府,具体和他们说了什么,老奴不得而知!”
苏栎阳点点头,“李伯,你可曾探过皇陵?”
李鹤神色黯然,“没有,一切还等王爷最终定夺!”
轩辕阁安静下来,苏栎阳的目光落到桌子上的笔筒,看着看着,忽然眼睛有些湿润,这个笔筒是他十岁生日的时候,母妃送他的礼物。上好的墨玉在宫灯下闪着莹润的光泽,他把笔筒拿在手中,犹记得母妃曾和他说,不管做什么都要努力,要胸怀天下,要让国家富强…
敛去心思,开口吩咐,“来人,传海棠进来。”
“王爷,海棠在外求见!”
通禀的声音让苏栎阳回神,“进来吧!”
海棠进来就跪在地上,双目已然哭的红肿,“奴婢见过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