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不用就不用呗,你砍人家干什么,要不是他倒戈,你现在都变成天上的浮灰了。”拿着望远镜观望的橘千代不解地吐槽道。“金镜这货的后手准备数量比她年龄都大了吧,败家子。”
“呵,秦风,等我医好这只眼睛,你跟我走呗,这个木头女人哪有我的十分之一强,我就输在她这只眼睛而已……其他的,不管是在船上还是……”趴在地上的金镜抬头轻蔑地望着秦风。
“说完了吗?”山岛闭着眼面对着金镜。
望远镜中看着中寺山岛无处安放的视线,还有剧烈起伏的胸口,“没错,她肯定是生气了,那么该我出手了。”橘千代抱着自己的火铳跌跌撞撞地冲上安境号瞄向金镜,看来对圣敦商会表明忠心俘获好感的机会来了!
“我不允许任何挑拨圣敦商会之中关系的言语存在!”橘千代按住扳机准备开火,刀剑出鞘的声音再次响起,金镜蛊惑的言语没有机会继续产出,她的脑袋就咕噜噜地滚在甲板上了。
“我以为留她一命能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呢,除了垃圾话还是垃圾话,就和她这个人从内而外一样。”山岛抖了抖刀上的热血,随后收刀入鞘。
“所以这女人几十年就学了个斩首……”内心腹诽,橘千代尴尬地放下自己的火铳,看着滚落在甲板上的美人头,即使瞎了一只眼睛也不失姿色,“暴殄天物啊……”站在人群后面橘千代惋惜着金镜的消逝。她本来还想着金镜被俘获后可以被自己骗上船效力之类的故事。
“这个个焚琴煮鹤辣手摧花的家伙……”橘千代本来只是打算用自己一枪未开的火铳教训一下金镜,没想到中寺山岛直接处决了金镜。
“中寺山岛,你……”秦风极为罕见地使用了全称,无措的四肢不知如何安放,随即颓然地跌坐在甲板上。
“嗯,忘了你要留她一命的,不过要留她一命的是你,又不是我。”抱着胳膊,山岛饶有兴致地看着秦风。“夏多号是我的船,你可别搞错了。”
血腥的画面,金镜抽搐的四肢,滚落的头颅的嘴唇还在一张一合,似乎是不甘的咒骂,脖颈断口处不断喷涌的赤血。橘千代忽然陷入了诡异的短暂癔症。
“秦风这就被我糊弄过去了?我还有好多以退为进的说辞蓄势待发呢,一个商会的会长就这样轻而易举被打败了?
“中寺山岛是杀人狂吗,她到底为什么杀金镜。不对,不是,妈的这次出海不是和誉苑商会交火吗,怎么会和穷途末路的琳琅商会撞上了。”
“对着西塔号开火更多是倾向于希望秦风山岛在困兽犹斗之时做出成功的临死反扑,我刚才怎么躲在船帆里忘了看了啊……”
眼神空洞地盯着被血液涂满脸颊死不瞑目的金镜的眼睛。
下一刻,橘千代陷入了汹涌翻滚的滔天血涡。
涡流的肆意搅动中,抽动的血肉与扭动的枯骸于其中狂舞,身处涡眼将被吞没的旱鸭子奇迹般的学会了游泳,推走迎面撞来的肉块,抓住一旁摆动的尸骸,拨开黏腻腥臭的血海向上逃亡。
看见了早已看腻的天空,向着空无一物的上方徒劳无功地伸出手,随即又被血涡扯入其中,他人的血肉与尸骸牢牢地束缚着橘千代,吞没,消于无声,海面恢复平静。
满身冷汗的橘千代猝然惊醒,“这又是他妈什么和什么……我刚才睡着了?”橘千代偶尔会做奇怪的梦,不论睡眠环境和身体状态。
并且这些梦都会有启示意义。例如会是橘千代未来将至之处的草图,将见之人的模样,将历之事的翻版。
“被狮子抓去做老婆这种玩意就已经够晦气了,现在又搞这出,能不能来点祥瑞之兆啊……”看见自己依然倚着枪站着看戏,橘千代稍微放下心来。
“咱们的情况现在非常不容乐观,非常。夏多号……嗯,她为了这场战斗的胜利英勇牺牲了。把旗子带回去,我们会复活她的,不过现在我们要紧急停靠去补充物资了,所有人都回到西塔号。投降的家伙们,在停靠后你们有选择解甲归田或者追随我们的权利,但是在此之前,登上还能用的小船,去西塔号前面探路,不要试图自作聪明。”言毕,秦风折断身上暗箭的木杆。“真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