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好一对郎才女貌,秦风,你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跑了的吧。要不是我瞎了一只眼睛,她的那张死人脸是摆不上台面的。”金镜扯下了自己的眼罩,露出右眼狰狞可怖的扭曲窟窿。“你们的故事今天就到此为止了,破釜沉舟!”将食指与大拇指塞进红艳的双唇,金镜吹响尖锐刺耳的口哨。
于船底拼杀的琳琅商会成员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像收到指令的机械一般迅速脱离了战斗,爬上夏多号再跳到安境号上,亦或是直接抓住登船梯爬上安境号。
不明所以的圣敦商会与沃斯特剧场水手乘胜追击,追赶着对方的脚步,撕扯着对方的脚踝,剁砍着对方的身躯。
刹那间,刺鼻而浓厚的气息溢满口鼻。原本是安装火炮的位置却倾倒出黄澄澄的黏腻火油。下一刻,安境号周围的海面燃起滚滚大火,理所应当的惨嚎,扭曲招摇的火人,说不清是船体燃烧还是烤肉的焦糊气息弥漫在海面上。
“金镜,你不要命了,你居然烧船!”捂住溢出鲜血的伤口,秦风不解地咆哮着。
“哈,琳琅商会要完了,一蹶不振的那种。我非常明白这一点,但是既然我们出局了,那牌桌上的人就都别想继续玩了。圣敦在船底的人是上不来的,这场战斗我们赢定了,劈砍吧,复仇吧,以牙还牙吧!”
“真粗暴。你与我的性别相同,对我来说真是一种侮辱。”中寺山岛左手持铳,架在右手拔出的武士刀之上。“别挡路!”
向左侧身避开水手劈砍的刀刃,随即刀锋轻描淡写划过对方的脖颈。随即踢飞另一人手中的武器,一刀简洁却暴力地自其左肩斩到右肋,将其分成两段。中寺山岛突破防御,猛冲到金镜身前。
“你俩不到齐我还真的要交待在这里。”金镜跃起踩在船舵之上,只能旋转的船舵竟然被她压下去了,随即护栏的挡板掉下,向上倾斜射出暗箭似伏击而出的毒蛇从四面八方扑向所有站立之人的腹部。
听见破风声奔来的山岛不由自主地一个翻滚,这是她的战斗本能。“小心!”然而秦风就没那么幸运了,试图扑倒山岛的他腹部与大腿皆被钉上了镌刻着复仇二字的箭矢。
“看来你们的默契也不怎么样。”金镜戏谑的嘲讽被山岛怒不可遏的枪声打断,“叮!”金镜双手扶刀挡下了这一枪。圣敦与沃斯特的水手被围堵到了船尾,下方是翻滚涌动的焰浪,前方是伺机而发的敌人,富余出来的人手团团包围住了秦风山岛,二人改变身姿背对而立。
“嘶……呃,这个嘛。”皱着眉头的橘千代津津有味地啃咬着自己的指甲。“你们要是都完蛋了,难道我要游几百海里靠岸再跋涉回家吗。我还以为你俩多能打来着……”此时此刻必须做出决断,求巧匿身于大胜之势的金镜号,或者……
对于一位疯狂的赌徒来说,百分之十的概率便可吸引他千金一掷,压上全副身家。
但是她是操控赌徒的庄家。
夏多号的船头刺入了安境号的船身,不花点功夫是拔不出来的。西塔号此时完全可以残身而退,可橘千代并不懂得恶劣的航海气候,一个人也无法驾驭一艘船,更别说开着只有一个人的船回去无法交代。
“疯武士和水上蛟,你俩死一个可以,以后处理起来也简单。不能全死了,拿你们的命给我拖一会……算了都死了也行!”
“他们没地方跑了,缓步前进合围住他们,注意他们的动作,为了琳琅,也为了自己。别再徒添伤亡了。”金镜慢条斯理地用钎子捣碎枪管里燃尽的火药渣,倾倒,然后向内装填火药与弹丸。
于桅杆之上飞跃而下,感受着脚底麻木的剧痛以及传导到腿骨自内而外放射的刺痛,橘千代朝着船舱奔去。压低炮身,搬运炸弹,装填火药。至于清理炮体内部的事情管不了那么多了。插上引线。“这玩意是哪个蠢材设计的这么长,等你燃尽他们的命也就燃尽了。”掐断七成的引线依次点燃火炮,然后向着西塔号爬去。“你们可得把握住这一激灵。”
震耳的巨响中,炮弹无一例外全部击中西塔号引起连环爆炸。一个模糊的声音在兵戈相向的安境号后面响起。“秦风船长,火炮敌袭,是琳琅商会的增援船只!”
对峙的两拨两方人马,琳琅的水手喜形于色,欢呼雀跃,手舞足蹈。更甚者却是金镜,她明白了,自己的提议终于还是被那些人认可了。愁眉苦脸,面如土色,面露凶狠,这就是联合军的真实写照。
秦风与山岛眉眼交接,随即互相颔首。“骗人的,海面上什么都没有!”秦风高声呼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