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摆摆手说：“不用那么麻烦了大妈。”

“你跟大妈还客气啥？”一大妈还是执意给他倒了上一杯水。

王宇拿出来那包茶叶，对一大爷说：“我知道您爱喝茶，就是不知道您喜欢喝哪种的，所以我就我买了六种茶叶，这六小包一包是一两，您尝尝哪个合您的口味，以后我有了茶叶票再给您买。”

易中海心里高兴，但表面上却是一副生气的模样：“哎呀呀，你这是弄什么？收回去收回去。”

王宇说：“这不行一大爷，今天上午要不是你跑前跑后地带着我去办理手续，我哪能那么快就把事情办利索了？还有上回我妈那事儿，我都没有好好谢谢您，一大爷，我现在手头紧，这点儿东西您别嫌弃就行。”

一大妈责怪说：“你看你这孩子，跟你一大爷还这么生分？”

王宇说：“我跟我一大爷是不用生分，但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啊，一大爷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我送的这点儿东西是我的一片心意，您就收下吧。”

易中海说：“那我就收着了，明天你就要去厂里正式参加工作，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王宇说：“行，一大爷，遇着不懂的我一定问您，您可是八级钳工，咱们车间没有比你技术更好的吧？”

易中海笑了说：“那是，何止是车间，整个轧钢厂也没几个钳工技术比我强的。”

王宇说：“那可太好了，有您这样的技术大拿，我肯定会追着你屁股后面问问题，您到时候可别嫌我烦啊哈哈。”

易中海摆摆手说：“不怕你问，就怕你不问，反正我闲工夫挺多的，有问题你直接来问就行了。”

王宇说：“一大爷您这么说，我心里就有底多了，不过您放心，我王宇保证不给您丢人，我一定好好看好好学，争取一年以内成为正式工。”

易中海说：“诶，这就对了。”

又闲聊了几句，王宇告别离开。

一大妈坐到易中海跟前说：“之前不是说好了要收他为徒的吗？你还在犹豫什么？反正我是挺喜欢这孩子的。”

易中海说：“我没犹豫，我只是想等他开口拜我为师，可谁知道这孩子临了也没说这事儿，唉，算了，还是明天到车间，再跟他说说这事儿吧。”

……

第二天早上，王宇提着热水壶往水池边走，壶里面是刚烧开的热水，夜里的气温基本都在零下，所以早上起来水龙头经常冻上，有要用水龙头的，就从自家的水桶里舀点儿水烧开，把冻上的水龙头浇开，然后再接水用水。

本来王宇是没打算烧开水浇水管的，但因为昨天下午忘了把水桶接满，导致现在要洗漱、要做饭，不够用的。

水管浇开之后，王宇拿着水桶接水，拎回家里开始往洗脸盆里倒上热水凉水兑温乎了洗脸洗手，再用杯子刷牙。

吃过早饭后，王宇换上厂里发的劳动布工作服，然后从家里出发，前往轧钢厂，他走得快，不到四十分钟就到了。

红星第一轧钢厂，几个毛体字印在白色的牌匾上，这是上万人的大厂，早上上班的点儿人陆陆续续地往里头走，也有少数的蹬自行车往里骑，工人们穿的基本都是像王宇身上这样式颜色的纯棉藏蓝、结实耐磨的劳动布工作服，三三两两地走在一起，谈及家常，喜怒哀乐。

王宇深呼一口气，迈着四方大步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