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阵狂风,一大块涤纶布从宿舍北楼某宿舍阳台掀起,大半块布不偏不斜地裹向了任岩。
涤纶布的另一头,挂在了宿舍北楼门前的梧桐树上,还算粗的几根树枝直接捅穿了涤纶布锁死。
大半身体被涤纶包裹住的任岩,完全是下意识地手脚并用疯狂地用力抓住涤纶布。
他只感觉自己全身一沉,而后整个人便被涤纶布扯住,下坠的力道被缓冲了绝大部分后,涤纶布传来的反作用力开始倾泻而来,像是要将他甩飞一样。
任岩条件反射般用尽了全力抓握,就连手臂上的青筋都完全暴起,可就算如此,他还是被甩飞了。
“妈的!不会还是要死吧!”
任岩再次心慌到了极点。
可下一瞬,他的心中却只剩下了愕然。
“啪”。
拍了拍屁股上灰尘,任岩懵逼地原地站起。
他先是低头看了看平整的地面,而后伸出双手仔细打量了一番。
确定自己毫发无伤,只是刚才掉下来沾了许多灰尘,屁股稍稍有点疼之外,他愣愣地抬头看去。
涤纶布的后半截已经被他刚才扯碎了许多,但涤纶的另一头却依旧稳稳锁死在了梧桐树冠的几根粗树枝。
这一张因为刚才的情况变得有些破烂的涤纶布,高度刚好到他的胸口。
“也就是说……”
“因为这涤纶布的缓冲。”
“实际上我是从一米多点的位置……”
“摔了个屁墩?”
“这尼玛也行?”
大难不死的任岩,心跳仍在狂飙。
但此时的他全无大难不死的兴奋与庆幸,满心只有一种名为“怀疑人生”的情绪。
与此同时。
天台上不顾危险伸出脖子朝下看的孙老师、何明轩、老张等人,尽皆呆滞。
地面上,距离任岩仅有数米的围观群众们,全部傻眼。
所有人的大脑都宕机了。
原本还充满喊叫、男生女生惊恐尖叫的现场,此时静得可怕。
没有人说话。
有的只是一张张目瞪口呆嘴巴能吞下只因的脸。
这样的沉默,维持了足足数秒后,各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叫声、鬼叫声、卧槽声响起。
“我草你麻痹啊!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啊这是!”
“尼玛!这也行?”
“沃日!”
“什么鬼啊!这特么是什么鬼啊?”
“任岩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我特么都以为我们得去参加追悼会了……他!他竟然没事?”
“从十五米还多的位置掉下来没死,就算受伤,估计也很有限……这特么是什么科幻片?”
“别科幻了,这尼玛是玄幻剧情吧?”
“最关键的是!刚才那阵风是特么哪来的啊?今天天气预报也没说有大风啊!还有!那涤纶布是谁挂在阳台的啊?”
“那涤纶布我见过啊!前几天他们经管学院搞活动在广场那边搭棚就是用的这布啊!”
“任岩这货这运气也太特么逆天了吧!活下来全靠意外!意外的风!意外的布!意外地把他捆起来!意外地挂在树上……但凡少一个意外,他现在都已经投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