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酬前辈,亦是代价之一,空蝉可令前辈今生随性而活,体验红尘凡世的孽障百毒,且必要保前辈在贫僧度劫前不死。”
“如此,空蝉先行谢过前辈了。”
当这一幕显现出来,顿时不管是陶潜还是袁公,都是陷入惊骇。
谁能想到这般大的隐秘,就这么草率显了出来。
当然,空蝉罗汉也想象不到。
他哪里晓得这甄不痴,日后会饮下一杯玉环山的仙酒,心魂俱开,诸秘不存。
这幼时记忆,甄不痴自己都不记得,只留着些残影存于心魂。
如今,却被陶潜师徒瞧了去。
陶真人尚未什么,袁公的惊叹先响起道:
“好个死秃子,运道好,也真会玩。”
“这浪荡小子前世应当至少是一尊道化境,甚至更强的高人,只是不知为何想不开了,自我了断不,还主动昧了真灵去投胎。”
“寻常人,投胎一次可能就彻底湮灭了去。”
“但这等存在,即便真灵觉醒不了宿慧,也可保证一次次的轮回转世。”
“不凑巧被空蝉撞见,被他收为弟子,却是打算将他当成是挡劫之身,助自己破开那道化大劫。”
“无需细究,他必可成功。”
袁师完,陶潜好似个杠精般,下意识的,斩钉截铁回了两句。
“未必!”
“先前许能成,遇上我之后就不能了。”
陶潜一边,一边又继续向袁公请教。
比如,可否知晓这前辈高人的根脚来历?可否解开其真灵蒙昧?
答案也无意外,皆是不能,反遭袁公嘲讽道:
“先不那位前辈究竟是道化还是劫仙尚无定论,即便只是道化,你我也都奈何不得。”
“莫瞧只高极乐一个境界,实则二者之间有着天壤云泥之别。”
“也莫将李万寿、高欢这些靠着吸血达成的道化修士,当成是正经的道化,二者同样差得远。”
“正经的道化,如你灵宝宗那一众二代祖师,个个强得逆天。”
“只一例:你那死鬼师尊多宝,一旦他能破开劫数……乖乖,不敢想。”
袁师一番教授,让陶潜明白了正经道化高人有多可怕。
只得暂时将“甄不痴前世”之事记住,按下,日后再寻机会便是。
知悉此秘,倒是解释了先前一些疑惑。
“怪道甄不痴这种明显不适合当魔佛子的风流公子,地位那般稳当,恶了尸毗都能不死。”
“身为空蝉挡劫身,不到生死一刻,空蝉绝不可能放弃他。”
想到此处,陶潜面上露出更多期待。
这般地位!
心魂内,只怕什么秘辛都有。
陶潜颇为兴奋的,接着往下查阅。
果然,一桩桩外人,甚至是魔佛寺弟子都不可能知晓的秘法、秘闻,毫无保留的映入陶潜眸中。
一时间,他大呼过瘾,更将袁公都吸引了出来,化出红雾身躯与他一起观看。
又过了些时辰,终于进展到让陶潜真正感兴趣的地方。
却是与那妖妃元明真相关秘事。
也因此明悟,这浪荡子是如何得罪尸毗罗汉的。
“元明真拥有【春秋辇】,本是能轻易过境钱塘,逃去南方的。”
“尸毗亲自动手拦截,将之困在含山寺旧址。”
“打算当饵子使,要将诸军阀、强人乃至于天南高家引入瓮中。”
“为防止妖妃遁走,困住后布了阵势,遣了诸魔僧、佛子看守。”
“这里原也无有问题,直至某日,轮到甄不痴来,他性痴,好风月,好美人,而天底下比元明真更美的却也找不出几个,当日便开始嘘寒问暖,喊起元妃姐姐来。”
“元明真虽败在十八联军之下,丢了帝都基业,但错不在她,力量相差悬殊罢了,此女既妩媚也霸道,天凤命格一显,更是一等一的女帝。”
“此等存在要收服甄不痴,自是随随便便。”
“数日后,甄不痴果然出手,坏了佛阵,缠住一众魔僧,要让心中的元妃姐姐遁走。”
“若不是空蝉瞬息赶去,还真让妖妃得逞了。”
“此事后,尸毗决意要打杀了甄不痴,空蝉付出大代价将之保下。”
……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关于这秘事过程,陶潜如此评价道。
他晓得甄不痴是何种人后,心底本就是这般猜测。
除了经过外,陶潜还意外窥了旁的事。
算不得秘辛,只是令人意外。
“元明真在帝都一战中落败,被赶下女帝之位后,麾下势力几乎散尽。”
“但她背后有谢家、观音寺两大势力支持,仍有卷土重来之力。”
“哪料到,谢家在半途便放弃了她,将诸家仆、属兵都收回,还强令谢灵竹道友也一同归家,只谢灵竹不肯,现下仍跟随守护,欲要同生共死的模样。”
“倒是观音寺态度不知如何,寺内遣出的一些菩萨,都已战死在帝都。”
看罢这些,陶潜不由心生感叹。
初见元明真时,她还是一身凤冠霞帔,风风光光要入皇宫,取气运,登顶女帝。
先前还遇了谢灵竹道友,热情相邀他那重“蟾宗秘传”的假身,去帝都辅佐妖妃,共襄大业。
如今将要再会,却已沦落为饵子。
陶潜叹了叹,又继续往后看。
很快的,几桩最近的,且他非常感兴趣的隐秘显出:
“大慈大悲大超度菩萨,今已炼成八尊,仍有一尊缺【智慧母】,落入南海来的无垢僧手中,速去姑苏,交好那人,将佛宝讨回。”
“三日后,魔佛寺将在钱塘城内举办【诞佛法会】,届时将施为诸大事:一是使秘法令程罗汉成就极乐境;二是以诸大超度菩萨布下半个大阵,将来访的诸多军阀、极乐修士一起炼化,将剩余九尊菩萨佛宝造出;三是全面出兵,入侵邻省,吞并天南。”
……
ps:本章酒和茶引自《红楼梦》,当然,想来我不也都晓得甄不痴是化用的谁。另外还有更,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