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篮观音这一番话吐出,陶潜不由也笑了。
听这些言语,显然七屠菩萨这尊神魔,平素也是没少与秘魔宗打交道。
若非如此,评价也不会这般精准。
不过既然还愿给面子,显然这菩萨也没少在秘魔宗一些祖师手下吃亏。
陶潜似觉逃脱不得,也打算盘一盘交情,便嘿嘿一笑,拱拱手道:
“菩萨明鉴,明鉴啊。”
“小子先前哪里知晓那些个恶鬼模样的东西是菩萨麾下眷族,只当是一些鬼物,这才施了些手段……所谓不知者不罪,菩萨又是普度众生的,当能宽恕小子才是……”
话说一半,鱼篮观音只用一双美目去看陶潜。
陶魔子接收到的当然不会是荡漾秋波,而是足可灭世的纯粹杀意。
无比果断的,话音再转道:
“当然,既犯了错,当好生赔偿菩萨才是。”
“想来菩萨也知我秘魔宗近日来正在遴选宗主,小子不才,正是最有可能登上宗主尊位的。”
“不瞒菩萨,小子背后可是站着、、……等等祖师,此来搜神界,不过是走个过场,只待时机一到,祖师们将隔空施法,令小子我获得最多灵材,直接坐上那个位置。”
“此番既然小子与菩萨有这般缘法,少不得当分润一二给菩萨……”
“哦,当真如此?你想如何分我一杯羹啊?”
陶潜一边说话,一边不由自主走向鱼篮观音。
后者一边回,一边那雪白娇俏的面上也露出诡异笑意来。
陶潜似是无丝毫察觉,故意将头颅凑过去,故作神秘低声道:
“此事简单啊菩萨!”
“你且附耳过来……”
“好说好说,本座先把你头拿来,再由得你胡沁。”
这话未罢,鱼篮观音竟真的从那编织精巧的鱼篮中取出一柄杀鱼刀来,也不见其挥舞,陶潜即刻身首分离,脖颈内涌出的血柱,直接将一颗大好头颅往鱼篮里顶去。
即便如此,陶潜头颅还可说话,先是吱哇乱叫道:“菩萨好狠的心,真当小子是你篮中之鱼了。”
而后,又摇头晃脑喊道:
“菩萨生得这般美,若叫小子与你春风一度,鱼水之欢,小子还愿奉陪。”
“杀鱼这档子事未免太过粗鄙,不成不成。”
“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菩萨砍我一刀,也须吃我一枕才是。”
听得这两句。
鱼篮观音眉头一皱,顿觉不好。
下一刻果见魔光闪烁,眼前身首分离的魔崽子竟变作一头替身魔。
这怎可能?
鱼篮观音大惊,祂倒是知晓秘魔宗的魔崽子多数都精擅唤魔法,诸天魔头中也有许多精擅替身变化的天魔,但祂自忖无一种魔头的变化能瞒过祂。
正因为如此,祂才没有第一时间下杀手,而是打算先如猫抓老鼠般戏耍这魔崽子,顺带看看其身后是不是真个有大靠山。
哪里料到,这一次便失手了?
而更令鱼篮观音不敢相信的变故,仍在后面。
那“枕”字刚落下,脑后即刻出现风声。
这一遭,同样无任何预警。
以祂的修为法力和神通手段,竟连续两次失手?
不待祂思量出缘由,颅脑已是彻彻底底的挨了一下。
在最后一刻,祂脑后睁开法眼。
正好见得陶大魔子那一张贱笑连连的面庞,见得他持着古怪玉枕,砸在祂的后脑处。
旋即,难以言喻的疲乏感受侵袭而来,欲令祂眨眼坠入梦中。
且那梦,乃是春梦。
祂乃是出身于诸天佛教的一位上古菩萨,见识之广博远超陶潜。
哪怕陶魔子没说话,祂也是眨眼认出那玉枕法宝为何物?
“万欲阴阳枕!”
“贼子找死!”
显然,鱼篮观音此刻已出离愤怒。
祂本是要猫抓老鼠一番,哪里想到会遭人下黑手。
祂已经不去思量这贼子是如何瞒过祂两次的。
如今鱼篮观音只有一个念头,哦不,应该是两个念头。
第一,绝不可被阴阳枕带入春梦之中。
第二,杀了眼前这个卑鄙无耻的魔崽子。
……
平心而论,若是十二个时辰之前的陶潜下这黑手,鱼篮观音还真能挣扎成功。
可惜现在的陶大魔子,修为尽复,单纯道行境界也是极乐圆满,直接便能发挥出的大半威力。
最关键的是,这厮心太黑了。
“嘭!”
“菩萨远道而来,身困体乏的,且先睡上一睡,莫要与小子客气。”
听这脆响,显然是陶潜又补了第二下。
美村妇似的菩萨,身躯一软,美眸一翻,径直瘫在地上,立时有呻吟传来,显然是中了万欲阴阳枕的招了。
可怜这尊鱼篮观音,作为七屠菩萨亲自炼就的分身,修为法力何其恐怖,神通手段何其无敌。
本该轻松降了陶潜这个魔崽子,一时不慎却遭了黑手,阴沟里翻船。
其实也怪不得鱼篮观音,祂只当陶潜是寻常的秘魔宗魔崽子,根本不知道他的第二层底细。
若鱼篮观音知道这厮身上还带着一只“演天幼虫”,便绝无可能给他开口胡沁的机会,更别说让他近身施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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