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自无不可。”
“玉虹乃吾好友,她来担保,我夫妻二人信她。”
两人一答应,气氛顿时和谐。
陶潜又见曲中元、李奉仙二人,盯着他掌中干瘪的蛤蟆尸,心中暗笑,猜出二怪想法。
旋即戳破他们幻想,歉意一笑道:
“两位道友想是被这孽畜伤了,欲从其尸骸上得些补偿。”
“若它死在我佛掌下还好,精血魂魄或是旁的,都能保留下来。”
“可先前我心急,只得动用人种袋收它。”
陶潜说到这句,包括高不宜在内,同时看向他腰间挂着的破布袋。
都是回想起刚刚那惊人一幕,心知这必是一件好宝贝。
只是名字颇为怪异,唤作劳什子“人种袋”,令人不解其意。
好在那无垢大师,很是体贴。
后续解释未停,又接着道:
“莫瞧我这布袋灰扑扑的不起眼,实是一件非比寻常的宝贝也。”
“吾师拘我在岛上苦修多年,这一遭我首次入世,怕我性命有失,这才将此宝交予我。”
“它名为‘人种’,意为入得此袋,便可重新做人。”
“不过既有生途,自然也有死道。”
“我瞧这孽畜过于凶残,便做主化去他的魔性法力,连同那污秽血肉,只余下这一层干瘪皮囊。”
“几位道友,还请莫怪。”
陶潜说完这些,却令三人心底对于他有了一个新的印象。
此佛子,倒似个实诚人。
正常而言,哪怕是佛门修士,也不会一见面就交代自己的家底,根脚来历。
唯有那种无有心眼的,才会这般愚蠢。
三怪哪里晓得,这自然又是陶大真人故意的。
五通老怪只余一层蛤蟆皮,意味着内里的血肉精粹,还有那颗蛤蟆珠,都没了。
曲中元与李奉仙二怪虽颇为不忿,但很快又想到其他。
对视一眼后,几乎同时向高不宜辞行。
却非是拒绝招揽,只道:先回洞府休整,天明时再赶来,同往钱塘去。
高不宜只要不与段玉虹说话,便是个奸诈邪修,动念就猜到二怪想法。
“果真是两個乡巴佬!”
“什么回洞府休整,分明是要去抄家。”
“五通和邓血巢都死在这里,他们遗留的仙山水府内,应还有些好东西,不过也算不得什么,根本入不得我的眼。”
心底是这般想,嘴上当然不可说。
只含笑点头,应道:
“且去且去!”
“天明时来,随我去那钱塘边境与我高家大军汇合,待高某见了曾祖,央他老人家好生安排我等。”
“这一遭必可建功,在那万妙通天宝幢上得一尊位。”
高不宜身为皇族血脉,画大饼之术,亦是纯熟。
见二怪心急火燎的遁走,各自去的方位,却分明不是他们洞府所在。
狗妖李奉仙,去了仙鹤山五通观区域。
食鬼曲中元,去了乌灵江血巢水府。
显然,打家劫舍,收敛二魔遗产去了。
陶潜心底笑笑,也不在意。
他都编排这么一出大戏了,哪能将仙鹤山忘了?
山九小小岁与廉精儿,早早便回转圣胎袋中。
狗儿入山,只可寻到满山的屎尿堆肥罢了。
当然,说不得他还真好这一口呢。
陶潜一边嘀咕吐槽,一边也与高不宜道:
“高道友,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与妙音姐姐,欲在你这广平城走上一走,瞧瞧有无好苗子。”
“另外我这姐姐修的是观音法门,真正的菩萨心肠,见不得凡民受苦,欲施法召来些甘霖,替这些凡民治些小灾小疾。”
“自是没问题,二位随意,随意就是。”
高不宜明面上连声答应,连声称赞云容扮作的妙音菩萨。
心底则是毫不客气嘲讽道:
“呵呵!”
“真个是虚伪,若不是娘子早将你二人底细告知,我高不宜还当遇上两位真菩萨了呢。”
“什么甘霖救难,无非就是用秘法提前攒些功德愿力,日后好对冲作恶代价。”
“妙音还好说,无垢大师称号如何来的?”
“非是此子心灵澄澈,明净无垢,而是杀伐之心太重,不留活口,不留全尸,一双佛足不沾污秽血肉,这才称作是无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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