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担心有破绽,钟紫阳可作证:林孺牛,许是九蟾宗人。
闻言后,祖龙社诸人虽遗憾不能把臂夜谈,也没说什么。
嬴青帝抬手唤来一位黄衣奴,吩咐道:
“备好禅房静室,带林道友去安歇。”
……
隐龙山巅这些楼阁宫观,好歹是一群能杀地窍火龙的贼人术士,准备开宗立派之地。
虽说如今只唤一个“祖龙厅”,实则并不寒酸。
陶潜随着黄衣奴,走过层层殿阁,选迭廊房,很快便到了一间静室。
他如今领了官职,待遇自然不比其他。
这室内一应布置皆非凡物,便是燃着的熏香,也是这等好物。
当然,出身灵宝宗的陶大真人,哪里会在乎这些。
他只有些不甘,适才趁着黄衣奴转身之际,刻意与其有所碰触,本想着窥视出一些隐秘来。
可没想到,结果并无多少不同。
这么一丁点志述,自然满足不了陶潜。
明日那祖龙大会就要召开,新月起义在即。
陶潜刻意提前离席,正是为了彻底弄清楚祖龙社这个组织的状况。
有多少成员?
分别来自哪一方势力?
修为如何?
还有那一群黄衣奴,有何种神通?每次都要说一回的“邪音”又有何种效用?
不过陶潜并未立刻有所动作,入室后,刚盘坐下来。
怀中,立刻有袁公传音:
“小子,那劳什子黄天镜,隔空在窥视你,莫要妄动泄了底。”
“早知会如此,恐怕不止是我,但凡入了祖龙社之人,都会被监视,估计连钟紫阳、陈希夷等人也不例外。”
“赢青帝藏的这般深,必有图谋。”
“他若是真想要争夺凡俗世界,七十二省的权柄,必定不可能依仗一个只凭借共同理念和目标前行的松散组织,他必定要建立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班底,只是该如何做呢?且让我瞧瞧。”
传音动念时,陶潜装模作样的施放了一些九蟾宗的基础法门,实则沟通正嵌在蟾神瓦当上孕养的九蟾珠,直接借来明亮月华。
只听得“呱”的一声,满室皆显福云财气,灿烂月光更照得那静室内无一暗处。
趁着这空档,陶潜袖袍内,魔葫一抖。
七八头隐身魔跌落而出,听得老爷命令,即刻闪身出了静室,果然瞧见如今这些宫阁各处,都有黄衣内侍在穿行,招待极复杂的四方成员,热闹非凡,神仙妖魔、魑魅魍魉应有尽有。
魔头们各择选了一头黄衣奴,悄悄跟上。
陶潜命令:只看,莫要妄动,遇禁便饶,遇强不去。
如此,便可免了被发现之危。
一旦瞧见隐秘事,有了收获便立刻回转汇报。
施法后,陶潜原以为许久才会有发现。
可没等几个呼吸,第一头隐身魔满脸兴奋,急匆匆返回,化作一道无形魔光,往陶潜脑海中一撞,将自己所瞧见的景象传递了过来。
陶潜正自好奇,瞧过后却不由无言。
你当是什么奇景秘象?一幅春光图罢了。
就离他陶大真人的静室不远,一间稍大些的房间内,满地的僧衣法袍,佛铃珠串,燃得虽是佛门香,却不是个安神静心那种,而是催人情欲的麝香,浓郁飘荡,如云似雾,初始还是雪白颜色,不多时化作粉红,最后更成了绯红颜色,好似朱砂般化不开。
这处铺了薄毯的方砖上,一个俊俏少年僧,一个姣好比丘尼,时而龙戏游凤,时而竹林吹箫。
那处垫了衣袍的桌椅上,两道璧人似的沙门子弟,有时曲意逢迎,有时又是****。
这处墙角,有人面桃花。
那处暖床,见得男耕女织。
……
这一幕幕任何人瞧了,也不由会心神摇曳,欲加入其中。
陶潜曾在铁佛寺,见群魔乱舞,淫邪之辈处处皆是,无遮大会也开了不止一次。
但两相比对,不得不说,这禅房静室内的画面虽然也属淫邪之事,倒并不让人生厌,甚至还觉得有些神圣。
他不过瞧了几眼,体内便生了些反应,却是那门他从未炼过的欢喜禅法,好在他很快施法平复了下去。
也亏得此时云容不在,否则真可能发生些意外来。
“没记错的话,这群人应是的修士,此寺既有僧人,也有比丘尼,尊的是双身长寿佛。”
“这些景象瞧来出格,实则是正宗的欢喜禅法。”
“双身寺,也确被佛门所承认,算是新月省内,仅次于悲禅寺的佛门大寺了。”
“不过这种景象,算什么收获啊?”
“给老爷我滚去再探。”
看完春宫的陶大真人,动念便将那头隐身魔又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