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伪神的同时,他已然张口,外表似是龙珠的九蟾珠,裹挟着十几座山岳般的巨力,砸了下来。
张府内,正瞧着热闹的一众妖魔修士。
忽然在这一刻听得“咔嚓”一声,院中那仙家大阵毫无征兆散开,正崩解的云雾中,一面华丽旗幡正轰然倒地。
将其砸倒的,是一颗龙珠。
这变故!
快,太快了。
从黄精道人,张百岁,到一众九灯府修士。
齐齐都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这就破阵了?”
“道尊在上,这龙妖是如何做到的?他入阵,才不过十几个呼吸而已,一头蜕凡境的的妖龙,这般轻易就破去了黄精道人赖以成名的十二天仙大阵?”
“那一面,好似是主幡,运气这般好?”
“就算是运气好,恰巧攻击到了主幡也同样让人惊奇,须知每一面天仙幡都是黄精道人耗尽心血打造的,即便是高阶法宝,也不可能一砸,就将那幡给毁了才是。”
“哈哈哈……这回更精彩了,十息前黄精道人大言不惭说要盘查这龙妖根底,还威胁要剥皮抽筋,却没想到被这妖给打脸了。”
“面皮大损,大损啊,且看黄精道人如何办?”
九灯府来的一大群旁门左道,心本就不齐。
见到最强的黄精道人出丑,非但没有同仇敌忾,反而觉得极是好玩。
不过他们以为的,冲突要加剧却并未发生。
缘由就在陶潜吐出的蟾珠,砸毁了主幡还不够,他又假装控制不住般,由得龙珠继续肆虐。
眨眼间,又毁去了三面天仙幡。
眼看着那龙珠,再转个方位,一股脑可砸毁四五面幡。
已是心痛肉痛之极的黄精道人,完全没有高人风范,竟然主动开口认输哀求道:“金道友且住手,这斗法是我输了。”
陶潜闻言,仍装作控制不住喊道:“黄精道友不必口服心不服,在下仍在阵中,算不得破阵而出。”
这句落下之时,十二面天仙幡,又去了不少。
终于,黄精道人再次开口。
“伏了,贫道伏了。”
“金道友请立刻住手。”
听到满意答复,那颗摧枯拉朽般的龙珠,终于滞在半空。
陶潜张口一吸吞回,化回人形,看向众修以及黄精道人,尤其是后者。
面上故意露出无奈以及歉意,随后道:
“黄精道友,真个是对不住。”
“你这伏妖阵果真是厉害非常,要不是我这颗龙珠乃是族中长辈所赐,还真是无法破阵。”
“只是我修为不堪,还无法圆融运转此珠。”
“毁了道友六面旗幡,金鳞子无颜再留下来饮宴,这便回去面壁思过。”
“诸位莫送,莫要送。”
说罢这几句,在一众妖魔修士惊讶的目光注视下,陶潜径直化作虹光,离了宴席。
其余修士妖魔还好,只是觉得这龙妖,颇有气度风仪。
明明是妖,凡俗人族的礼仪,却学到了精髓。
可当众人回首时,很快便瞧见黄精道人那一张难看之极的脸。
铁青?
却是做不到,纵然是愤怒到扭曲,也还是鸡屎黄的颜色。
众人看着场中那断裂损毁,只余一半的天仙幡,再看愤怒无比,却无从发泄的黄精道人,纷纷明悟过来。
“好厉害的龙妖,拿捏的恰到好处,毁了黄精一半天仙幡,多毁一面,这阵便很难再修复,届时黄精必定不顾一切要与他拼命,撕破脸皮也不管。”
“如今不多不少刚好一半,还让黄精当众服软,好端端一张面皮几乎被扯下来,丢到地上狠狠践踏。”
“偏偏他又及时抽身走了,这般知礼,黄精就是有火,也不知该找谁发。”
张百岁,同样能想到这些。
不过他也知晓黄精道人是九灯府的一员修士大将,心中暗爽不已,但仍要给足面子。
这纨绔弟子便上前,主动开口,给了黄精道人台阶下。
只他心底的花花肠子,以及在眉角飞扬的幸灾乐祸,如何瞒得过一尊洞玄境修士?
黄精道人看着这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少府主,只觉吃了屎般腻味恶心。
宴中最强修士没了兴致,饮宴自然很快便散了。
九灯府诸修,各回厢房静室。
黄精道人则借口九灯府主有要事吩咐,将张百岁唤至密室。
细细检查,确认无人窥视后。
黄精道人忽而面色一肃,抬手从储物宝囊内,取出一物来。
这物,覆着一面大红盖头。
黄精道人一边掀开,一边对着张百岁正色道:
“少府主,今夜你却是睡不得了。”
“我等九灯府众修此番前来,除了协助赵王府,将魔都周遭各方位的修士妖魔异类引入魔都境内外,府主还交代了一件更紧要之事。”
“此物,唤作,乃是我天仙道上下数月不眠不休才打造出来的异宝,且在府主支持下,古秦省内如今遍地都是这圣君庙,只需滴血认主,便可凭空得一具身外化身,香火愿力不绝,化身法力便也不会枯竭,算是府主赠给九皇子的大礼。”
“好宝贝!”
“可是与我有何干系?明日朱启开珍宝大会,你们带去送给他便可,莫非还要我一夜不睡看守这神像?”
听了这反问,黄精道人大感无奈。
心头更是忍不住,默默问候一句“真草包也”。
随后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道:
“府主命令,这神像另有他用”
“只是若要其发挥作用,却要辛苦少府主,以自身精血,祭练一夜。”
“少府主且听好,贫道要传你《玉皇本源血祭法》,以此法祭练神像,当可消去一些痕迹,纵是那位太上元魔显圣真君,也不可能发现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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