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允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来,双手呈上道:“是否佳信,将军看看便知。”
一旁的亲兵将那包东西转呈了上来,宋宣疑惑的接过,只觉得颇为沉重,双手打开一看,竟是一面玉盘,上面盛放着数十枚珍珠,那玉盘固然是上等的羊脂白玉所制,更珍贵的确是那数十枚珍珠,皆是成人手指大小,一颗便是少见的奇珍,更何况数十枚,更难得的皆是一般大小,只见珍珠光彩柔和晶莹,与玉盘的光芒交相辉映之下,灯光下那玉盘竟然好似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虹晕,以宋宣数代经商的眼光,竟然不知道价值几何。他见到此物,呼吸立刻粗重了几分,抬起头来颤声道:“先生拿此物来是何意?”
陈允笑道:“我家将军遣在下来,便是将此物赠给宋将军。”
“吕使君如此厚礼,宋某如何当的。”宋宣说了好几句,这才发现陈允竟然还站着,赶紧对一旁的亲兵厉声叱道:“没眼的东西,还不快给陈先生看座,上茶。”浑然忘了自己方才的模样,转过脸来便对陈允笑道:“军中诸物粗陋,还请陈先生海涵。”
陈允微笑着坐下,笑道:“我家使君牧守湖州,和宋将军算的是邻居,此次以薄礼相赠,却是有一事相商。”
宋宣双手捧着那玉盘,却是不知该放在哪里,听到陈允说话,方才清醒了些,答道:“吕使君以如此厚礼相赠,宋某汗颜,只是受越王所托付,守此关隘,若与守关一事相关,却是商量不得。”
陈允听到宋宣这般说,脸色却是如常,笑道:“好好,宋将军果然高义,陈某钦佩之极,可宋将军可知为何我家将军一直息兵养民,今日却突然大举出师?”
宋宣皱了皱眉头,暗想自然是你吕方不知从哪里得知武勇都叛乱的消失,派兵过来乘火打劫,只是刚刚受了人家如此厚礼,口中只好敷衍道:“在下不知。”
陈允笑道:“贵军武勇都兵变之事,想必宋将军是知道的,只是将军不知道的是,武勇都左指挥使许再思派使者到湖州,邀请我家将军一同出兵杭州,相约共分两浙之地,这便是许再思的亲笔书信。”说到这里,陈允从怀中取出一封帛书递了过去。
宋宣赶紧接过书信,展开细看,却听到陈允补充道:“许再思还派了使者前往宁国田使君那里,算来数日前田使君已经收到书信了。”
后面那句话好似一个响雷劈到宋宣的头顶上,如果说湖州莫邪都和叛军勾结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的话,田覠也要出兵杭州的消息便彻底的击垮了他,因为对莫邪都他还可以凭借地利坚守,而由宣州到杭州的道路却无什么险要关隘,田覠大可长驱直入,和吕方前后夹击,将自己消灭在独松关下,他却不知陈允在这里撒了个谎,田覠的确也受邀出兵,只是时间却没有这么快,现在最多刚刚接到消息。
此时宋宣早已方寸大乱,指着手中帛书颤声道:“此事当真?”
“宋将军何处此言,难道你看不出这书信的笔迹,若将军不信,最多十日后,田使君兵锋便至临安城下,那时一切便分明了。”
宋宣颓然坐在座椅上,屁股下仿佛有数百根钢针在扎,陈允话中语意极为明显,若到了田覠兵临临安城下,一切都分晓时,自己自然再没有资本再和吕方讨价还价,现在便要做出决断。
陈允上前两步,低声道:“我家使君遣我来此,所为何事,想必你已经明白,就算将军坚守不屈,也不过拖延数日罢了,可如今叛军已经得罗城,粮械皆足,绝非数日内能够解决的,良禽择木而栖,利害得失,将军且慢慢思量。”说罢,陈允便回到座位上,闭目慢慢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陈允才听到宋宣叹道:“也罢,也只得如此了。”睁开眼一看,只见那宋宣满脸是汗,显然刚才也经历了激烈思想斗争,满脸都是无奈的说:“请陈先生回去后,告诉吕使君,明日午时,我便领军出降。”
陈允闻言心下大喜,道:“如此就好,我家使君定然还有重赏。”
宋宣闻言心喜,这吕方出手如此大方,所说的重赏肯定不少,赶紧笑着亲自送陈允出来,陈允刚出得来,却只见四五名军官神情奇怪的看着自己和宋宣,身后各自带着护卫亲兵,神色间颇有激愤,心头忽然一动,便指着那些军官笑道:“将军,这些人围在这里却是为何。”
宋宣心头大骂,尴尬的答道:“想必是有事情相商,我等谈的时候久了,便在外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等会定要好好责罚他们。”
陈允心头已是雪亮,笑道:“既然如此,陈某便不打搅将军了,我一人独自出关便是,将军且先处理军务为是。”
宋宣也不再客气,吩咐手下军士送陈允出关,自己赶紧回去。
昨天大学同学过来了,喝多了,实在是没法更了,再次道歉,多一千字以为补偿,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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