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满继续说道：“不久以后，听闻姐夫病了，也多次看望。姐姐特意嘱托，说姐夫喜欢吃果酱，甘甜的，让我经常送一些。自然也没什么问题。”

“小民倒是有个内情要说。前些日子家父让我回家，和伯父一家吃饭。说让我帮忙把姐姐城里的宅子卖出去。其他的属实不清楚了。”

先把黎满带下堂，柯森思索黎满话语的真假。看起来可能这个黎满属实不知太多内情。那就把柳青花带到堂上审审吧。

在知府严厉的审问后，柳青花颤颤的回道：“水果制毒这个事，可能是我和菀儿闲聊时候说的。在我们村里有一家养鸡的农户。当个闲话无意聊了下而已。农户把腐烂的水果喂食给鸡，后来几十支鸡全都死了。”

“前些日路茂死的时候，我也一直都在陪着菀儿。帮忙操办和安抚我这个可怜的妹妹。我和她也谈到以后怎么办？她并没有说别的，说是先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后来，无意说半年后，一切都好了。我也不知晓其中内情。”

柯森略有所思，心想：按理说，从闺蜜这无意得知制毒方法。堂弟是工具人，提供材料。不知晓是否有所隐瞒的情况下，黎菀儿的母亲这个妇人肯定是知晓一二的。

后来，开始审问黎菀儿的母亲柴蝶带上堂来。

这个满脸凶相的肥胖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开始的时候死活不知道如何。后来在刑具的威胁下，马上就怂了。是个典型的欺软怕硬的货。怂的特别彻底，终于道出了真相。

柴蝶说道：“菀儿早年有一个相好，早年家里贫困。我就没有同意，大概十多岁的时候吧。后来，这个相好做生计发达了。在木南县做皮草生意，也算当地首屈一指的商贾了。”

“后来回乡探亲的时候，就遇到了我家菀儿。之后来我家还带来很多名贵的东西。这个相好想让路茂休了菀儿，然后给路茂一笔钱财，再把菀儿纳为妾。”

“奈何路茂死活不同意，对菀儿爱的死去活来的。对于我们家来说，找上门的良婿不能跑了啊。于是就想办法怎么让路茂休妻。”

“后来听青花提了下农户喂食腐坏水果的鸡，全死了的事。毕竟，买砒霜这种毒物，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就想到试试这种东西能不能把路茂弄死。”

“这个事吧，也是犹豫过的。一方面来说，路茂对菀儿和我们家都不错。另一方面，杀人这个事情还是挺怕的。只不过，菀儿还是决定做了。”

既然柴蝶都招了，黎菀儿也没有隐瞒全招了。

黎菀儿又说道：“我本想着天衣无缝。连唐州有名的郎中都看不出蹊跷。那日，路茂说着要和我去珍宝园看看。那个地方算是我们成亲之后，一起去的第一个地方。那时候真的挺好的。本来，打算让路茂病死家里，然后神不知的死掉算了。那日他特别想去，也深知时日不多，便答应了。没想到当时突然就病死过去。”

“在病死之前，他最后一句话就是，其实我早都知道了。”

在场众人，都满怀愤恨。如此恶毒的女人，如此痴情的路茂，如此可恨的家庭。

知府直接把黎菀儿和他父母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这个判决并不合理，这也是古代法律的弊端。官员自作主张，决定百姓生死。但是，柯森这次没有反感。

后来，林知途派人，让那个相好的发配边疆。这个仍然没有合理性，柯森依旧没有反感。

在法律当中，依据道德为判定标准的实证主义和非实证主义，便是现代法律诞生的前提。而在大墨国来说，道德也许是最大的法律依据。和现代法律划分的自然法学派如出一辙。利弊明显，也是法律必须经历的演变过程。

柯家兄妹自然没有学过法律，也许未来可能感悟更多人情的法。

这次是秘密审判的，所以知晓的人不多。但是在官员当中，柯森的无意怀疑到破获案件的名声又传开了。

柯森在之后也感慨道：“想要解决整个大墨的不平之事，显然是不可能的。这种平平无奇的事件，在旁人来看，突发疾病，自不必深究。这次的案件恰好碰到，无意的猜测，纯属意外。完善法度也许能够减少一些案件吧，也许吧，也许吧。”

凌菲说道：“这也没办法，如果那天我们不去游玩。就不会遇到。就算遇到，若不是你怀疑，也不至于费劲查到这没多事情。这种事情虽然只是少数，但是在任何地方都可能发生。人心叵测，也许不仅仅是法度，也不可避免的恶念。以后，咱们仨一起改变吧。”

“我很喜欢你们俩经常说的一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三人看向远方：“为万世开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