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江季怀去盛京赴考,一去便是三年,杳无音讯,有说她夫婿死了的,有说他夫婿停妻领另娶的,比比皆是,她都不信,李荷变卖家财,带着不满三岁的幼子便来盛京寻他。
盛京繁华,是他们小地方不能比的,就连普通百姓身上穿的都是绫罗锦缎,她母子二人这粗麻布衣在此处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说他夫婿死了的时候,她不信,如今看着眼前那个穿着绫罗,扶着已有身孕的娘子上娇子的男人的时候,她想,江季怀倒不如死了。
夫妻多年,她还带着他们不满三岁的幼子,她实在不信江季怀如此心狠,竟然不要他们母子?
她奋起力争得到的只有一纸休书,他们抢走了她的孩子,那孩子不满三岁,正是需要娘亲的年纪,孩子小小的,分别之时哭的撕心裂肺,于李荷而言,譬若剜心。
受此待遇,若是不争论一番,又如何甘心,李荷便上府衙状告江季怀,江季怀扔给她一袋钱,“你门楣低小,无诗词才赋之能,我们两人属实不是良配,不如拿了这钱,改嫁他人吧。”
李荷苦笑,他求娶之时,如何嫌弃她门楣低小,他求娶之时,明明说过要与她恩爱白头,两不相离···
不过是江季怀要抛弃她的说辞罢了。
李荷拿出那本他为她写的书,那书虽陈旧,却保管的很好,那书的扉页,用清秀的笔记写着那首蒹葭,如今看来极其讽刺。
“旧时恩情,尽是讽刺,你如今这话,不过是你抛妻的借口罢了!”
江季怀见她拿出那本书,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一把夺过那本书就要扔到了水里。
女子到底是重情了些,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想夺回这一丝的恩情。
争执之间,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她脚滑还是江季怀推她,她失足落入水中,开始的时候,江季怀还大喊救命,想要救她,可慢慢的,江季怀不动了,他就站在岸上,就像扔掉一个什么不重要的东西一般,将手中的书扔到了水里,扔下的还有已经掉落在水里的李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