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我心悲凉。
我独自一人走在漆黑的冬夜里,深一脚浅一脚。刚走到寝室楼下,门口的公示板上,一张不知是哪个社团贴的海报随风飘落,嗯,很好,很应景。
我吸了吸鼻涕,推开公寓大门走了进去。
舍管阿姨正在擦地,我一进去就踩出了一排鞋印,阿姨怒目而视,伸出一阳指正要发作,看到我一脸的苦大仇深,阿姨顿时来了兴致,问:“失恋了?”
阿姨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是有原因的,毕竟,我穿着小裤衩蹲坑的时候,阿姨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一边打扫男厕所一边和我聊天,临了还让我抬抬脚。
我在她面前,早已经毫无尊严可言了,我潦草地“嗯”了一声。
“哎哟,不就是失恋嘛,又不是失身,你们这些小年轻啊,也不好好学习,一天到晚就知道恋这个,恋那个……屁大点事儿就死去活来的……”
阿姨的谆谆教诲飘荡在我耳边,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楼梯,每迈一级台阶就心痛一分,等走到寝室门口已经痛彻心扉,这感觉,是悲情男主本人没错了。
寝室里空无一人,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径直走到我的座位坐下,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的树杈子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杨文凯骂骂咧咧地敲了半天门,又喊了两嗓子,虽然我没有回应他,但是隔壁几个寝室已经开始有人用国骂回应他了。
杨文凯住了嘴,掏起了裤兜,三五秒的功夫,隐约有金属碰撞声传来。
我就知道,这孙子带钥匙了。
“哎呦喂,真是稀了大奇了,单身汪竟然没在寝室里啃骨头?去哪儿了呀这是,可别是想不开了吧……”
我听到了他的碎碎念,更加觉得刚才的不回应十分明智。
杨文凯开门进屋,屋内漆黑一片,他回身去开灯,再一回头:“我***!”
此时的我正呆坐在离门口最近的椅子上,慢慢转过头去,凄凄惨惨戚戚地看着吓得蹦了三尺多高的杨文凯。
杨文凯惊魂甫定地抚摸着自己的小心脏,看我没有动作,他眼珠子一转,试探着问:“难道是因为我昨天偷吃你一块小饼干吗?”
原来是他偷吃的!
他主动承认了错误,并且把手里那盒曲奇塞到了我怀里,但我如怨妇般的神情并没有一丝好转,杨文凯抱着臂膀,陷入了思考。
半分钟过去了。
“看来不是因为这个。”他又赶紧把那盒曲奇拿回去了。
杨文凯看出了我的郁郁寡欢并不是因为他偷吃饼干这类低级的缘由,随即拽过来一把椅子坐到我旁边,搭着我的肩膀问:“怎么了?到底受什么刺激了,快跟你杨哥说说,也让哥们儿乐呵乐呵。”
很显然,他不是一个理想的倾吐对象,但聊胜于无。
“我今天见到她了。”我心如死灰地说。
杨文凯一挑眉毛,不解地问:“谁?”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