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老板是一个小矮人，他矮却不胖。“你去给我们倒壶最好的茶来。”老板吩咐如楚道。

他一开口就把如楚吓了一跳。他有一口萝莉音，看着和他的外形极为不符。

如楚走到茶水间给他们泡茶，送过去时隐约听见他们在谈论什么。她放慢了游动的速度，隐隐听到他们在说英雄碑多少钱什么的。

她心里一紧，但是已经走到了包间门口，若不推门进去恐令人生疑。

礼貌地敲门以后，里面的谈话声果然停止了。门从里面打开，如楚端着茶水走了进去，摆好茶水后向他们伏了伏身。

“你下去吧，我不叫你不用再来。”老板坐在调到最高的竹椅上对着如楚挥了挥手。

“是。”如楚点头。

她离开以后他们又开始继续谈论起来。如楚竖起耳朵听他们的谈话，隐隐约约是在讨论价格。

他们越讨论声音越大，如楚听得更加清楚了：“你想一万星币就从我这里买走英雄一哲留下的英雄碑，想得是不是太美了些？”

“你留在这里也不过是一个收藏品，卖给我，它才能发挥更大的价值。”

“呵呵，现在它对你更有价值，你不应该出更大的价钱吗？我可是派人在抗风之战的遗迹挖了许久才得到，这前前后后打听消息雇人工作，上下打点可是耗费了上百万星币，你嘴一张就想从我这里以一万星币买走？魏大校您想得可太美了吧？”萝莉音听了魏大校的话冷笑不已，丝毫不因他的品阶口下留情。

老板似乎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魏大校一把捂住了嘴，如楚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实际掌心早已被自己长长的指甲掐出了血痕。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们竟然把英魂当做物品拍卖！这就是他拼了命也要护着的星际公民吗？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人抛下她？为什么！

终于到换班的时候了，一位精致的鱼人少女冲如楚笑着点了点头，如楚保持着职业假笑从她身边擦身而过，似乎完全没有看见鱼人少女与她打招呼。

鱼人少女挂在脸上真诚的笑容也淡了几分，但她还是打起精神站在了门口。

进入休息室的如楚脸上假笑倏然消失，她狠狠地把自己的衣服全部拿出来，眼泪像圆润的珍珠一般不争气地往下掉。

她虽然知道一哲活着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真的从别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觉得心痛到窒息。

她想今天就从这里辞职离开，但是又想着一哲和他军队的英魂都寄托在他的英雄碑上，他们已然逝去，要是她这么一走了之，岂不是再也无人能让他们解脱？

她又狠狠把衣服扔回去。再等等，再等等，等她拿到他们的英魂，她就带他们一起离开。

擦干眼泪，她重新振作，“你等等，你再等等。如楚马上就带你回家。”

她仿佛又看到脸上有些灰尘的一哲在冲着她笑，就像他第一次教她拿枪时那样充满期待地看着她，她扣动扳机打倒了第一个侵略他们家园的星际海盗，一哲充满鼓励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

“这次，我也可以。”她喃喃自语着，眼神越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