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轻笑,话语如深渊的呢喃,字字句句都在戳着苏渐尘的痛脚。
“爱情给了你安逸,你却没有能力守护,等到失去了,才化悲痛为力量,不觉得可笑吗?”
苏渐尘的剑势越发凌厉:“你什么都不懂,实力并非一切!情感才是世上最伟大的力量!你看不起情感,是因为你永远体会不到一个人感情变化的滋味!就是因为你这种没人性的古老神祇,世界才会毁灭!”
“神之所以为神,就是因为没有人性。”凤栖梧说,“既然你认为情感才是最伟大的,那就证明给本座看吧!你秉持的信念究竟能赋予你多强的力量!”
苏渐尘的剑技逐渐进入一种玄奥的境界,捉摸不透又极富攻击力。
但这仍未达到当初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剑的高度。
“真是可悲。距离赤虹死亡已经过去几千万年了,你依然没有足够的实力守护她!”凤栖梧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她的死究竟要怪谁呢?为什么很多神明都活下来了,赤虹却死了呢?”
价值被否定,努力被质疑。苏渐尘一想起当时赤虹死在他怀中的凄美模样,就心如刀绞。
凤栖梧的问询更是一针见血,这是他一直回避不愿面对的问题。
“你,闭,嘴!”
他否认不了凤栖梧,确实是他无能,没能保护得了她,但真正的始作俑者却在他面前这般讥讽他,凤栖梧依旧好好活着。
“恶人逍遥于世,无辜者却深埋坟墓,何其可笑!你的罪,千刀万剐不足以赎!而赤虹那么善良美好的一个人,却……”
苏渐尘说不下去了。
所有的悲痛、愤怒、悔恨一下子有了明确的指向。
凤栖梧没有回应,或者说是不屑于辩解。
他并不热爱杀戮,但有时候杀戮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在强权的世界里求公平,是很可笑的想法。
但在经历过绝望,见识过恶意后心犹未死,勇气可嘉。
鹤唳剑光大盛,犹如惊世长虹!
苏渐尘的情绪被挑拨到了极致,这一剑,倾注了他无底的恨意!
人剑和鸣,即为剑之巅峰!
这是苏渐尘特有的剑道,以情入剑!
凤栖梧血色的眸中映着白芒。长剑消失,他手中提着一杆血迹斑驳的长枪,眸中红芒炽烈!
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剑!
终焉神力与规则激荡,剑道规则极度活跃。
“剑·终式!”
“终焉·枪闪!”
身影交错,气浪狂涌,森十罗等人皆被掀飞,撑起防御。
远处一座山峰被横贯的剑气拦腰斩开,另一座高达千米的山峰被一股强势的力量直接轰碎!
“是谁败了?”纪浅在烟尘中费力睁眼望去,心惊于两人的强大。
“劫影……或者说凤栖梧,是不会败的。”
安帘初了解劫影,他看似散漫,却算好了一切,一出手,定有绝对的把握立于不败之地!
尘烟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倒飞而出,翻滚着摔落在地。
他握着一把剑,而依旧挺立的那人手中提着一杆枪,平静的声音传出:“不过如此而已。”
“苏渐尘败了,谁还能战胜他?”东方煦有些无力。
“一起上!”森十罗阴森的面具上滴出血来,“这是唯一的机会!”
何用森十罗说,其余人早就冲上去了,各施手段,以防他杀掉苏渐尘,毕竟苏渐尘算是他们中最强的了。
必须杀掉凤栖梧!
妖皇如此想到,有这么可怕的敌人容易夜长梦多。
凤栖梧似乎无意追击几近昏死的苏渐尘,而是专心应付他们。
现体系中,每一个能修炼到神君的存在一般都有压箱底的手段。
而凤栖梧血色眸子率先移向的人是北骁。刚刚如果不是他给苏渐尘套了个盾,苏渐尘必死无疑。
北骁对上他无感情的眸子,冷汗一下就出来了。
“为什么第一个是我?”
北骁惊疑不定,调动起御守规则,想缩在龟壳里:“御守·绝对防御!”
龟壳状的纹路布满防护罩,御守规则加持其上。
银色长枪亮起红芒,古朴、沧桑而妖异,终焉规则的红色气流萦绕。
凤栖梧先一步跨到他面前,提枪直刺,但与此同时,妖皇与魔君的攻击已至。
北骁瞳孔紧缩,眼睁睁地看着他引以为傲的防御罩被一寸一寸击碎,闪着寒芒的枪尖快速逼近。
冰层碎冰四溅,妖皇与魔君的攻击落了个空,将冰层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