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神君的倾力一击,在现今小战不息,大战未起的和平年代已经很少见了。
以至于人们似乎淡忘了,那些神君高高在上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以个体伟力凌驾于所有生灵之上,这个体伟力到底是什么概念呢?
仙神们看着上古凶兽蜚因能量对冲而被炸成万千碎片,宏大的冲击波扩散,所到之处雷电四窜,又被随后而来的驳杂能量泯灭成无。
天雷翻涌,虚空碎裂,他们心头的震撼无法言说!
他们有些觉悟了,仿佛从漫长的酣睡中惊醒。
“恢宏,壮美!”兰斯望着远方直贯九霄的无形气柱,感慨道,“我们似乎和平太久了,我还是第一次直观地见到站在巅峰者的伟力。势不可挡,仿佛能摧毁一切阻碍。这就是强大的魅力啊。”
过了这么久,劫影依然是一副优雅清贵的模样。
淡紫色萦绕的仙力和锋锐到极致的剑意相融,竟让他的仙力流转间有了刀锋的感觉。
球形防护罩笼罩着他和安帘初,不断绞杀着冲击而来的能量。
劫影宫亮起禁制,尽量减轻冲击造成的破坏。
劫影淡漠地抬头望天,乌墨的劫云似有不甘,却再也轰不出雷电。
因为天劫已过,身为天道的产物,天劫更需要遵守秩序和规则。
它又倔强地悬停了一会儿,云气才向四面八方散去。
九霄之上的碧空恢复了晴朗,澄净如洗。
劫影收回目光,转头扫视了一眼四周,紫眸中深不可测,看不出情绪。
原本围观的仙神们见劫影目光扫来,都识趣地开始“潜水”,不再关注劫影宫。
不论是兰斯还是兰泽,在天劫结束的第一时间都收回注意力,隐藏起自己的存在。
刚刚渡劫时劫影没空管他们,现在人家轻松了,要是还不懂得摆出态度,那就等着被记上一笔吧。
劫影宫经此一役,有破损的痕迹。
宫墙上布满裂纹,唯有主殿和后殿是完好无缺的。
这两个方向,劫影着重保护。
他扫了一眼仿若易碎的玻璃般的劫影宫,并不恼怒,情况在他的预料之中。
若是别的神君的行宫,化为齑粉灰飞烟灭都有可能。
而劫影宫,在他最开始的规划中,本就是作为堡垒而存在的,必要时甚至能作为战争兵器,因此修筑规格极高,禁制繁复多变而环环相扣。
仙力以劫影为中心,如涟漪般扩散,与禁制沟通,重新勾画被破坏的空间禁制,同时修复宫殿破碎处,连石桌与凉亭都被无处不在的仿佛万能的禁制恢复如旧。
劫影召回虚痕。原本倒插在地上的长剑嗡鸣,飞回他的手中。
劫影粗略地检查了一下虚痕的损伤情况,上面新添了几道划痕,锋锷上有几个米粒般的细微缺口。
处于爆炸中心,受损在所难免。
劫影收剑回鞘。
一切结束了,但这又何尝不是某种意义上的开始?
这次渡劫,天道透露了不少信息,他也亮明了不少信息。
蒙蒙淡紫的仙力再度将劫影宫遮掩得恍若雾里看花。
劫影未显疲态,只是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看向安帘初。
安帘初却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
本来以炎寒的毒性,她昏不过去。
但架不住冥河中的魂魄穷凶极恶,秘法多得跟大白菜一样。
她用秘法使肉体和灵魂的联系减弱,从而削弱痛苦,这才得以顺利昏睡过去。
这是见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料定他不会害她?
劫影的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还真是信任他啊,根据利益的信任。
但此刻任她倒在前殿门前也不是办法。
劫影眯着眼睛打量安帘初,一动不动,踌躇不决。
良久后,他俯下身,伸出精致完美的手,拦住她的腰肢和腿弯,一点一点将她抱起。
一袭幽香侵入嗅觉,入手处的肌肤温润晶莹,弹指可破。
劫影顿了一下,仍然继续。
他有些不习惯,却奇异地不抵触。他以前从未与哪位女子离得这么近,更别说接触了。
他接触的时候,都是在战斗,朝着杀死对方去的。
哪像现在,竟然是为了……为了让她的姿态别那么丑陋,碍着他的眼。
可惜除了劫影,无人能知,也无人能见这一幕。
劫影横抱着安帘初,身姿挺拔,脚步沉稳地朝后殿走去。
走到后殿门口,殿门自动打开,殿内之景映入眼帘。
殿内的装饰,清冷如他,没有变动过,却多了一股她身上的幽香气息。
劫影停下脚步,忽然意识到,这里虽然属于他,但现在已经是她的领地。
于是,劫影放松了抱着安帘初的力道,淡紫色的仙力轻柔地托起她,将她缓慢送入殿中,最后置于铺着白绒的床上。
皎雪的白与烈焰的红交织,妖冶而唯美,血色如画。
劫影用欣赏性的眼光多看了几眼,才转身离开,白衣如雪。
殿门缓缓关闭,隔绝了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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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安帘初的仙君劫结束了,但徐萌的仙君劫尚未完结。
不少大佬的目光从劫影宫转移到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