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通过行止云去到九重天上。
九重天祥云千垂,暮霭缭乱,宫殿堂皇,相较六重天清冷些。
娇娥领着安帘初到一座宫殿前,回过身来又行了一礼,道:“已到劫影宫。”
安帘初仔细看去,劫影宫总体上是淡紫色与银白色交织,庞大而精致,若玉铸成。
娇娥上前,扬声道:“神君殿下,安帘初阁下已在宫外。”
淡紫色的光芒一闪,禁制被打开,劫影冷淡的声音传出:“进来吧。”
娇娥退后,对安帘初道:“职责已毕,奴婢告退。”说完,便步履匆匆地走了。
安帘初暗道娇娥行事都是一般急速,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心情平静地上前,推开了宫门。
步子还未迈入,入眼的便是一副绝美的画。
不远处,劫影白衣翩迁,慵懒地倚着石桌,举杯独酌。酒水浸润了他潋滟的朱唇,从嘴角流下,顺着弧度完美的下颌逸入他的衣领内,配上他绝世的容颜和优雅华贵的风度,清冷禁欲而又魅惑。墨发如瀑,衬得他的脸庞如玉琢成。
院子里栽种着一圈银雪树,它的花和叶都似银白的雪花,生于寒地之巅。此时,天风起而过,云状的银白飞雪便纷纷扬扬,极梦幻而又极美,几片轻柔的雪絮缀于劫影的白衣上。
听得声响,劫影蓦然抬头,安帘初便猝不及防地对上他漂亮深邃的紫瞳,危险,美丽又冷彻无际,迷醉人心。
安帘初定了一下,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美景晃了眼。
这是什么意思,美色诱惑?安帘初忍不住挑了挑眉,与劫影相视无言,一时间,气氛陷入了谜一样的沉静中。
看着站在门口,迟迟不进的安帘初,劫影轻笑,眸子微眯,嗓音低沉,如恶魔的呢喃:“怎么不进来?”
安帘初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我怕我进的是龙潭虎穴。”
劫影的嘴角逸出一丝绮丽的笑,眸中平静如深水。
安帘初刚刚道的是真实想法,因为她感觉现在的劫影,危险,非常危险!
她甚至感到劫影宫清寒中夹杂着刺骨的杀意,她的血液仿佛被冻结。
她也说不清,这是冥冥中的第六感。
但劫影完全没有理由杀她,有果必有因,所以她犹豫不决,到底是相信理智还是直觉。
还是说,她疏忽了什么,导致了这个局面?这也说不准。
不过……安帘初伸出手,一朵彼岸花凭空绽放在她的掌心。
安帘初轻轻一托,彼岸花飘出她的手心,落回她前方的地面。
就在彼岸花落地时,地上忽然浮现出淡紫色的阵图,然后只见紫光一闪,那朵彼岸花就凭空消失了。
安帘初的嘴角抽了抽,有些惊疑。她能感受到那朵彼岸花落入了冰水中,寒冷刺骨的那种,然后,没了。
就这么简单?!值得大费周章地设一个传送阵?
其实并不是,安帘初不知道,那个地方叫做往生潭,在九重天边缘区,其潭水极寒,甚至能够冻结灵魂,但因为她幻化出的彼岸花没有灵魂,所以安帘初感觉不到罢了。
安帘初大多数时候都是笑着的,现在脸上却前所未有的冷漠:“神君这是什么意思?”
劫影隐了笑,神色冷肃:“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转头就走,回冥界,从此离本君远远的。二是向前走,你前方有一个七步七杀阵,闯过它,你就能留在劫影宫。”
安帘初皱眉道:“为什么?我射下了你的灯笼,而我可以住在劫影宫一个月,这是射鸾台定下的规则。”
劫影轻笑:“你闯过了阵,本君自然会告知。”
虚痕是一把超凡的神兵,诞于天地塑型之初,天生剑胚,知天命,警劫祸,甚至连隐劫都能预知,遇到劫中人会发烫以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