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排斥反应果真有所减弱，直到他察觉到身体传来渴望与认同，终于激活了那种血脉相连的感应。

暗自松了口气，他一边活动手臂，一边查看手机里的未读消息。

上午七点，齐乐芹发来留言。

“我没生病，谢谢林同学关心。”

林言想到对方口中透露的诸多信息，斟酌回道：

“所以，昨晚那个噩梦到底怎么回事？”他准备逐步推进话题。

“你在说什么胡话？昨天我们见过面？”

一时之间，林言张大嘴巴，久久不能合拢，甚至开始回忆昨晚的首尾经过，首先排除了自身记忆出现短缺的可能性。

那结合齐乐芹平日的行事风格来推断，只能是对方脑袋出了问题。

就在陷入自我怀疑时，屏幕很快出现一行字：

“抱歉，我跟你开了个玩笑，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非常复杂，我们最好找个地方面谈，中午十二点我在楼下的costa咖啡店等你。”

林言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快速穿好衣物整理好仪容，跑去学校。

“你怎么不来学校？”

“我倒是想来。”齐乐芹用开怀大笑的表情道。

对了，差点忘她瘸腿的问题。

林言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纠结于此，毕竟见面后一切疑问都会得到解答。

考虑到见面会错过开饭的时间，他趴在教室桌上，直接问道：

“咖啡店不会只有咖啡吧？”

“谁说的，我会专门点一顿丰盛的大餐，以示感谢！”齐乐芹发来一个狗头，“我在3号包厢等你，快来吧。”

午后天气闷热，咖啡店却可以感受到几丝冰冷凉意，结束工作的成年人散落在四周，彼此小声交谈。

找到包房，林言很难将坐在椅子上恬静的女生，与梦境内那个蓬勃英姿，弯弓射箭的身影联系在一起。

“林同学，请坐吧。”齐乐芹按下服务按钮，无奈道，“本来想起身迎接你的，但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了，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受伤就算了”林言瞥了一眼放在墙角的轮椅，上面还摆着一个橘色卡通双肩包。

齐乐芹倒满一杯水递过来，微笑道：

“先喝杯水，这里平时生意挺好的，高峰时期服务员可能会稍微慢一些。””

”听起来你是这儿的常客。”林言喝了一口水，换了个话题道：

“老赵说模拟考试改到下周一了，你这腿，不会耽误考试吧？”

狭窄的桌位无形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可以闻到齐乐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茉莉花香。

“没想到你还关心学校的问题。”她用手指在桌面上划拉，“反而我对此失去了兴趣。”

“只能说，人各有志，”林言内心一震，神色有些寂寥，“我的理想大概就是学习、吃饭和睡觉吧。”

他有点理解对方的心态，毕竟世界开始变得晦涩难懂，舒适的生活区也支持她产生更多奇怪的想法。

“谁不是呢。”齐乐芹一反常态，神情艰难地抿了一口水，“我也渴望独立地追寻生活”

“对了，你现在不戴眼镜了吗？”林言终于忍不住问出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

“说起来很奇怪，可以在梦中清晰后，视力也跟着恢复了。”她抬起头，突然转移了话题，“不是欠你一个人情吗？你打算让我怎么偿还？”

林言想也没想，下意识地说道：“那当然是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这样我就不用努力了。”

“那你不如干脆再做一个梦。”

齐乐芹神情相当无语地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