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搞也,其实我只是想尝试一些食物“阿尼玛有些失落地说道,”使用手机总可以吧?我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你不要太过分。”
脱离的意识似乎跟身体保持着一份微妙的联系,就像一根细丝轻轻牵引着他的灵魂,保持了对身体的掌控感。
林言考虑了很久,沉声说道:“诚信才能加强彼此之间的信任,我要观察你今晚的表现再做最终决定。”
至少在李察不离不弃的监视下,他可以以另一种方式,无所顾忌的外出。
阿尼玛乖巧说道:
“安啦,我会写完作业再玩手机的。”
就像离家前给孩子的最后嘱咐,林言期望自己回来时不要感受到电视后面的余温。
当然,他并没有理由去限制阿尼玛看电视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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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玻璃窗,置身高天之上,俯瞰山海夜景,林言眼中映射出一幅他此生从未见过的壮丽景象。
夜街夜景夜逐灯,且忘且停且随风。
这一刻所有的烦恼都化为乌有。
原来做一只鸟如此快乐。
不过林言很快意识到,自己必须摒弃这种想法,否则异态可能会摧毁他与人性的纽带。
“应该就是前面了。”
保持歪扭的飞行姿态,缓缓靠近目的地。
梅山小区依旧保持着梦境中的模样,庭院小溪流淌不息,四周绿意盎然。
齐乐芹久久没有回应,让他不免有些担忧。
然后,忧虑并未成为现实。
他停靠在楼顶窗边,望着熟悉的卧室里坐着一个人影,旁边还摆放着一把轮椅。
轮椅?林言马上升起不好的想法。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久坐,齐乐芹缓缓伸展上半身,活动僵硬的脖子,视线跟着离开电脑。
突然,她的目光突然停在窗外,一动不动地凝视起来。
根据眼神聚集的交汇点,林言判断她一定看到了现在的自己。
难道说,对方也觉醒了吗?
来不及细想,齐乐芹已经挺腰单腿站起,顺势坐到轮椅上,好奇地靠向窗边。
“乌鸦?”她未戴眼镜框架的脸庞相当精致,嘟起嘴巴准备打开窗户,“嘬嘬嘬,你是来躲雨的吗?要不要进来?”
按照鸟类的天性,我现在应该受惊飞走了吧?
可你怎么用逗狗的声音调来逗鸟呢?
林言暗自感叹了一句,扑腾着翅膀返回高空。
没有开口说话,一方面是担心过于惊人的动作会引发不必要的连锁反应。
另一方面,他还想知道齐乐芹是否引发了噩梦。
阿尼玛曾经说过:“美梦无需打扰。”
这样一想,‘无需’大概也是可以进入的。
过了一段时间,等他再次回到窗台,齐乐芹已经换好蓝色睡衣,侧卧在床上休息。
当屋内的钟表指向十二点时,天花板上方突兀出现一块驳杂色团。
“这怎么看,都像是噩梦啊。”林言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