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室摆放着两套陈旧的棉麻沙发,外表磨损到发亮,一张木制椅子静静立在闭路电视台前,通过显示器,可以清晰地观看校园各处的实时画面。
“好饿!”
林言自语了一句,感觉肚子就像突然拥有了独立的意识,会不断地呼喊、扭动,渴望着被满足。
这是一种超越了常态的饥饿感,肠胃每蠕动一次,大脑就越加不受理性的束缚。
他凝视着老王走向沙发中央的茶几,伸手拿起保温杯,猛地灌下几口。
热水顺着喉结滚动,唾液也开始在口腔中翻滚。
仿佛被食物的诱惑所激发,他能感受到自己口水的酸甜味道,每一滴都散发着食欲的香气。
就在极力遏制欲望时,斩夜传来一股奇特的能量。
这股能量就像一丝清凉的冰水,水滴穿过喉结的每个细微纹理,温柔地滑过每一寸喉咙内壁,好似涓涓溪流在身体中流淌。
能量又像细微的电流,在他的血液中流动,渐渐扩散到肌肉、骨骼和神经系统,直到大脑完全清醒过来。
林言集中视线,注意到右手背突兀地显露出一片黑色的阴影。
随着那片黑色阴影逐渐变得清晰,勾勒出栩栩如生的鸟类轮廓。
内心跟着泛起一种奇特的联系,两者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这时,老王舒服的哈出一口气,语气沉重道:
“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今晚你就留在这里休息吧。”
“你还准备出去?”林言心有余悸,担心问道。
老王一边解释一边不断拍打着手电筒,直到光源完全稳定下来。
“刚才经过宿舍楼时,看到很多人聚集在门口,也不知道宿管能不能劝住这帮疯学生。”
“那你注意安全。”
听到这些,林言明白对方是在担心学生们的安全,不禁有些感动。
等到房间里只剩自己时,他终于把之前一直揣在上衣口袋里的左手拿了出来。
此时,关节皮肤已经暗红肿大,稍微触碰一下就会传来钻心的疼痛。
“你应该感到庆幸,杀死了一只虫。“
阿尼玛突如其来的声音,略带嘲讽的语气,着实让人不爽。
再说,那怪物怎么看都不像一只虫吧。
“为什么非要我去杀死它?”林言注视着断指,一头雾水。
“因为最初的时间点很少有‘虫’会出现,你现在难道没有任何感觉吗?”
林言展示手背上的鸟类图案,非常嫌弃道:
“是这个难看的纹身?”
“放轻松,普通人看不到它。”阿尼玛轻笑了一声,语气变得认真:
“‘虫’是除去噩梦之外,获得能力的另外一种途径。因为所处世界不同,它们出现在现实中时,大多都遭受了污染。”
“这种污染会对人产生某些负面影响,所以我才极力催促你杀死那只纯粹的‘虫’。”
林言察觉到其中意义不明的词汇,谨慎问道:
“什么是污染?它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虫。”
“排除人性因素,我们称其为纯粹,”阿尼玛显然乐于分享这段知识,“虫’只是对一种生物的命名,就像羊叫羊,猪叫猪,没有特定的意义。”
“你是说人性会造成污染?”林言想了想,反驳道:
“羊在古代文化中被视为吉祥的象征,与祭祀和日常生活密切相关。因此,在古文字中,‘羊’通常也表示‘祥’,所以它才就叫羊。”
他说完之后,又接着补充道:“至于猪”
“别说了!随便你喜欢,叫它小鸡、小猪、小狗都可以。”阿尼玛愤怒地打断了话题。
林言还在思考刚才的对话时,突然察觉到脚下传来细微的悉索声。
他弯下腰,发现一只肥硕的老鼠被黏贴在硬纸板上,嘴巴不停地张合,毛发将胶水拉成丝状。
难怪之前老王一直抱怨监控设备故障的问题,原来这里藏了这么大只大耗子。
关于“转换”的实验,他其实还有很多想法。
眼下,刚好是个机会。
不得不说,老鼠出现的时机恰当好处。
他轻声嘟囔着,同时弯曲右手中指,运用拇指的绷力朝老鼠脑门急速弹出。
“嘣。”
“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