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所有其它可能性，剩下的，不管多么匪夷所思，那都是事实。

林言去了哪？他消失的这个方向是山海市第一中学。

校区完全笼罩在黑夜中，靠近操场角落的铁丝网被掀开一个可供进出的缺口，林言轻车熟路钻了进去。

他的脚下溅起水花，身上早已湿透，头发淋湿地扭曲着耷拉在脸上，就像一只流浪狗一样颓废，口中不断喃喃自语着什么。

深夜里，教学楼却诡异亮着一束朦胧的光亮，像是一盏指引前路的明灯。

林言没有贸然上前，反而扭头向后厨走去，那里有一扇后门，厨师们在抽完烟后会留下来不锁门。

门锁已经坏了很久，只需按住把手并向里用力，门就能轻易打开。

在这里，他要准备几把菜刀！

高三一班的房门猛然被撞开，一个43码的鞋底印带着主人的左腿踏入教室。

即使这样，座位上的学生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林言没有废话，低喝一声，“去死！”右手灌注力量，猛地爆发，一把菜刀划出一道直线，直奔苏醒面门而去。

啪！

转校生苏醒面无表情，眼神不带一丝神采，却简单地抬手接住了刀柄，稳如泰山。

同时，林言一个跨步，后腰发力，三步飞身跃向课桌，左手持刀猛砍苏醒的脖颈。

铛！

一阵电光火石，两者持刀剧烈碰撞，随着苏醒坐下椅子发出一声哀嚎，手中菜刀应声断成两截。

林言见此情景，露出诡计得逞的狂喜，忍住左手颤动的刺痛，再次挥刀砍下。

刀身传来砍入皮肉的钝感，却没有看到应该出现的脖颈断裂，血液喷涌。

万里高空不可见的乌云剧烈碰撞时一道闪电脉冲吐露舌尖，此时炽亮照耀着大地，空间变得粘稠，画面如同被暂定的电影。

林言眼眸精光涌动，重新恢复了视线，看到苏醒此时张大嘴巴，想要发出声音，同时看到窗外王警鸣扭曲的面容。

他手中握着一把92式手枪，9mm的弹头正穿过蜘蛛网状的玻璃碎片，直指他的眉心。

王警官大概以为我疯了吧。

忽然间，一个从未预料的身影闯入这个停滞的世界。

“赵湘霖这不可能！”林言惊恐万分，手指却无法挪动丝毫。

那个老迈的身影仿佛处于时间与空间的夹缝，随着一步步穿过走道，她银白色的发丝轻盈地漂浮在脑后，毫无规律地上下摆动着。

“为什么不可能呢？我一直在你身边，只是你没有察觉到罢了。”

对方只是简单站在那里，声音已然传入了林言脑海。

“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林言大脑宕机，眼睛死死盯着对方。

“你现在需要知道的不是我是谁，而是你是谁。”赵湘霖缓缓地说着，神秘的目光凝视着林言。

林言愣了愣，疑惑地问道：“我是谁？”

“是的，你自己是谁？”赵湘霖的语气中充满了神秘的意味。

林言皱起眉头，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在追逐着某种东西，但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林言说出了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