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迅速抬头回应，双手继续噼里啪啦在键盘上舞动起来。

卧室房门完全隔绝了回荡在客厅的啪啪声，林言神色疲惫，洗漱完毕后跟小麻雀汇报了一下行踪便互道晚安，倦意席卷而来。

窗外霓虹闪烁，昏暗房间里，他的手机闪烁了一下，锁住的屏幕提示有条信息，但很快陷入黑暗。

“小林，起床吃早餐了。”苏姨敲了敲房门，轻声呼喊。

林言迷糊回了一句“好”，右手摸索到手机这才睁开眼睛，8点整。

手机显示有两个未接电话，一条未读信息。

信息是“ad钙奶”发来的，内容很奇怪。

“两个黑眼睛的人若都是杂合体，才有四分之一几率生出蓝眼睛孩子。”

这时，又有电话打了进来，与之前未接同属一个号码。

林言愣了几秒，神魂归体，当即想起电话所有人——王警官。

事情还没结束吗，两人没那么熟，好像没啥可聊的。

“喂“

电话刚刚接通，沉闷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

“林言？可以马上来一趟局里吗？”

“什么事？”林言皱眉。

“市医院的护士，杨柳死了”

林言脑袋里嗡的一声，身体好像没有了重量，整个人飘往高空，永远没有尽头。

不对，不对，不对。

那个站在阳光里的女孩，笑容很甜，就像天使一样。

他呆在原地，安静了片刻，直到手机再次传出声音。

“人还在不在，听到我说的没有！”

“我马上过来。”林言死死攥着手机，说出极尽平静的话语。

今天是个好天气，太阳已经升到了云端上方，阳光穿过云层，折射出高楼的阴影。

即使周六，警局照旧人来人往，好像这个地方，就没有那么清闲的时候，毕竟每天都有人会死掉。

照王警官所说，他朝办公三楼北边走廊找去，很快看到了挂着刑侦牌子的房间。

房门半掩，有些呛鼻的烟草味透过缝隙飘了出来，视线里可以看到里面一站一坐两个人，王警官坐在斜对门口的角落里，目光突然扫来门缝，冲这边招了招手。

“进来坐吧，小刘你出去把门带上。”

仅有的单人沙发坐垫很硬，林言悄悄挪动了一下屁股，十指交叉立在腿上显得十分局促，他努力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我叫王警鸣，如你所见，负责这起案件。”王警官打破沉默，不再翻动桌上的材料，借着光亮，他仔细打量起这个男孩。

男孩拥有少见的眸色，双瞳蓝澈明净，有股不染尘埃的气质，在烟雾缭绕的房间中却显得那么契合。

“我叫林言，山海市本地人，高三学生。”

“不用自我介绍，这次找你来只是简单约谈，在回答之前，希望你能明白问题的严重性。“

“严重性？”林言明白了这位刑侦队长找他谈话的缘由，“杨柳她怎么死的？”

“你没有提问的权利，当然我可以先回答这个问题，杨柳被一刀割破了气管，就在医院旁边的小巷中，不是气绝身亡，是流血而死，沾满血液的手印布满整个地面，今早4点被环卫工发现时，倒在距离巷口2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