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赵老师有给你打电话吗？”

“放心，已经帮你沟通过了，”姜言炫完一个苹果，将剩下的果皮懒洋洋递了过来，接着话锋一转：“请假可不白请，老林是不是给你转钱了？这次五五分账！”

因为爱好摄影，免不了外出取材，为了实现这种自由，两人私下签订过协议。

请假得分钱，当然必要的前提是成绩退步则协议作废。

“我不要吃皮，不是定好三七分吗，再说这次是不可抗拒的病假。”林言摸了摸下巴，愕然说道。

姜言略显诧异地将果皮扔进垃圾桶，嘴巴半张好久，才感叹道：“这不卡池更新了吗，下不为例好吧。”

“上次你就是这么说的，祝你保底必歪七七。”

“诅咒反弹！”姜言双手交叉，表情十分不屑。

检查结果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医院各个楼层晃悠了一整天，姜言累的够呛，下午随口找了个“约好队友打火本”的理由就溜走了。

“林言同学准备明天出院？要不要再继续观察观察？”

劝人住院的借口可能不太好，但杨柳显然是在开玩笑。

林言连忙挥了挥手：“那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高三学业繁重，我还得回去继续上课，今天实在麻烦你了。”

“不麻烦，领导亲自安排的工作我可不敢敷衍倒是没想到林同学技术这么棒，没有吹牛。”

相处虽然短暂，但对于老年人占比颇高的神经内科，她更喜欢和眼前这个大男孩交谈，抛开样貌，对方稳重老成得不像个高中生，对人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貌，但这礼貌却没有温度，让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我就简单站在窗边，阳光折射下好像天使一样，不用特效ps，这也太强了！”杨柳倚在床头边，眉梢蕴含笑意朝着手机不停比比划划，屏蔽领导后，随手发了个朋友圈。

确实很美，我的拍摄技术好像蛮强的。

林言暗自感叹，随之呼出一口气，鼻孔中的清香变得清淡起来，杨柳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的味道，温温润润柑橘茶香。

想到还没有接话，他又补充了一句：“这是一种简单的摄影技巧，影子有时更能增加趣味，提供更大的想象空间。”

杨柳抬起头，突然避开了林言的目光，细碎的短发随之摇晃，声音细小道:“加个好友怎么样？那个你不要误会，我就想等你有空的时候请教一下拍摄技巧。“

”请教谈不上，我也不是什么大师，触类旁通，大家可以互相进步，有时我也想学习一下女孩子的拍摄姿势，只是没什么机会罢了。”

林言掏出手机，两人很快互加了好友，刚才还有些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尬聊了一会，杨柳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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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梢头，路灯照亮空旷的街道，楼宇的灯光慢慢熄灭，厚重的浓雾悄然弥漫开来，窗户外零散的光亮感觉远在天边，又像近在咫尺，朦胧得世界有些不太真实。

甩走脑中虚无的孤独感，将自己扔回床上，翻看了下杨柳的朋友圈，发现第一条就是他拍的照片，并且配文写着‘上班的我’。

下面更多照片，叙述着对方三点一线的简单生活，以及难以察觉的疲惫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