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极端的漠视，空无一物又威慑众生，头脑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甚至陷入了一片茫然空白。

等到那双眼睛移开，她这才察觉到自己甚至忘了呼吸，心肺都被憋得生疼了，后背更是一片冰凉。

之后就一直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连卡索老爷子的演讲她都没有听进去一丝半点。

这会也怎么都说不出针对姜令曦的话来了，是她心里多了下意识的怯懦！

“千彤。”

顾千彤缓缓扭头朝薇妮看过去。

就对上了好友难得有些凝重的眼神。

“什么？”

薇妮重重拍了拍她肩膀，用语重心长的口吻小声规劝道：“你听我一句劝，还是换个人喜欢吧。”

跟那位姜姑娘争？

那样一个人，连她方才都有些不由自主为之折服。

她实在是从顾千彤这看不到一丝半点希望。

“可是……”

“别可是了，走吧。在你临走之前我再举办一场舞会，既然沈先生已经得到姜姑娘垂青，那就把目光从沈先生身上移开，你会发现天底下的好小伙还多着呢。”

“垂，垂青？”

“额，我措辞不对吗？我华洲语学得还挺好的啊。”

顾千彤忍不住又回头朝沈云卿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看到他站在后台不引人注意的阴影处，对面站着刚收拾完毕走出来的姜令曦。

这人在低头认真往姜令曦手上缠佛珠，一圈又一圈。

神色和动作，甚至带着几分虔诚。

一个晃神间，她被薇妮拉了出去。

但那道画面就像是被刻进脑子里一般清晰。

*

秀场一处隐秘的角落里。

殷崇一身黑衣，高高竖起的黑色衣领加黑色礼帽，手上还戴着一副黑色手套，整个人完美融入在黑暗里。

他只跟门主学到了一点浅显的观气术。

但哪怕只是这一点浅显的观气术，也让他感觉到了此刻姜令曦身上飙升的浅青色气息。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那是来自于数不胜数的观众喜爱，争相汇聚而来。哪怕如今每一缕都还很浅薄，但假以时日，他一点都不意外姜令曦能把这些喜爱都收拢起来，凝聚出更强大的气息。

实在是令人忍不住羡慕啊！

也怪不得连他都感觉到门主有些沉不住气了，有这样一个对手，带来的威胁感实在太强。

这一次长苍门真的还能全身而退吗？

他有些不敢确定了。

姜令曦看了眼重新缠回手腕的佛珠，突然扭头，看向一处角落。

但只看见一道修长的黑色背影压低帽檐消失在她视线里。

“在看什么？”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