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看了眼坐在一旁傅寄寻,“她,怎么样了?”
傅寄寻没说话,低垂着眼眸,萧植一开始就听清了医生说的话,只是自己一时间没有接受而已。
“我问你话,方亭她怎么样了。”萧植的声音不大,他问傅寄寻时甚至连开口的语气都是十分缓和的,生怕大一些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你清楚。”傅寄寻没办法在萧植面前开口再说一遍关于方亭的事情,他心里其实什么都清楚,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为什么呢?她就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吗?”
方亭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当年她离开的那么决绝,现在也是一样,离开时从来没有将萧植放在心上。
“你我从来不知道她这些经历了些什么,或许……”或许这也是她对自己的一种解脱,只是后面那句话傅寄寻并没有说出口,方亭的为人他算不上了解,但当年对萧植也算得上真心,也许是真的累了,才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从来都不在乎。”
萧植不在乎,只要她还在,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你不在乎可她在乎……”
萧植不在乎,可方亭在乎,她被萧书杭强迫的那几年抹不去,历历在目,或许她弟弟的存在是支撑她最后的一根稻草,又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打算将她弟弟找到之后就选择离开,这一切,他们都无迹可寻,摸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将自己封闭在自己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别人进不去,她也出不来。
萧植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假寐,“我想自己待会儿。”
傅寄寻没说话,只是看了他几眼,站起身,出了病房。
出来时恰巧碰见余清舟,愣了几秒,似乎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过来了?”
余清舟也是听说了方亭的事情才过来这边看看情况,但事先没有人告知,只能在傅寄寻这里装糊涂,“我觉得今天说话重了些,来医院没想到……”
她没说后面的话,眼神瞟了几次傅寄寻身后的房间,他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
“他没事吧?”
“想一个人静一静。”余清舟点了点头,跟在傅寄寻身后,小手指勾着他的手,大概就是认了傅寄寻这个人吧,有些事情冷静下来想一想,她觉得也没什么。
“今天我跟你说的话你没有生气吧。”余清舟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傅寄寻的表情看起来与平常没有太大的变化,余清舟捉摸不透,他总是这样,神色不溢于言表。
“喂!总不至于那么小气,真生气了?”余清舟瞧着傅寄寻没说胡,小手十分不规矩的挠了挠他的掌心:“傅寄寻,你真生气了?跟我说说话嘛!”
不知怎的,余清舟不喜欢傅寄寻这般不理她的模样,挡在他的面前,有些生气,连说话的语气都重了几分,“傅寄寻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余清舟可是从来不低头的。”
她从来都没有为了自己说了一句话而向一个人低头,傅寄寻是第一个。
傅寄寻牵着她的手,“谁说我生气的?”
他怎么可能会生气,余清舟说我们他就听什么,宠着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
“没生气。”
余清舟撇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他这个样子哪里是像没生气的样子,瞧着就不想理她似的。
“你很怕我生气?”
傅寄寻突然停住脚,将她拉倒一旁的楼梯道口,将门关上。
里面寂静得厉害,傅寄寻突然弯腰,余清舟突然听见有人下楼梯的声音,猛得推开离他近在咫尺的傅寄寻,“你别离我那么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