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卫鞅的反问,杜挚沉默了,他心有不甘,但却无力反驳,因为事实如此。
见到杜挚哑口无言,公孙贾轻笑着,道:““第二弊呢还请客卿说一说你的高论。”
公孙贾是为了给杜挚解围,不得不开口给卫鞅继续搭梯子。
卫鞅笑了。
只是这一刻的卫鞅的笑有些冷冽,他环顾一周,语气冰冷,道:“秦国旧制第二弊,奖罚不明。”
“氏族,世族有罪得不到惩罚,庶民有功不得封赏,农人种田,依旧得不到温饱,将士杀敌得不到爵位。”
“庶民”
“啪”
此时,卫鞅尚未说完,便有一人拍案而起,只见戎右将军西乞孤愤然高声,道:“客卿简直一派胡言,我秦国如何有功不赏”
“文吏不算,光说武将,若秦国当真有功不赏,景监一个骑士能做到内史长史子车英一个千夫长能做到卫尉和栎阳将军”
“对”
这一刻,行人署的孟坼也是站起来激昂,道,“我觉得,不是有功不赏,而是无功有赏
“王轼无尺寸之功,竟取代战功累累的子岸将军,做了栎阳令,入秦士子皆是县令郡守”
与此同时,车右将军白缙开口,矛头直指卫鞅:“你卫鞅有何功劳拜了客卿,与太师比肩而坐”
连续三次质问,导致政事堂气氛骤然紧张,话题也完全脱离了正题,将矛头对准了卫鞅。
其实也对准了嬴渠梁。
这是氏族与世族的反扑。
此时,政事堂中甘龙公孙贾沉默,杜挚则忍不住一脸笑意,这一幕便是他们想要的。
同时也是他们谋划,刻意营造的,就是要让嬴渠梁清楚,他们氏族与世族众人的举足轻重。
孟西白乃功臣之后,是军旅世家,如今三人齐出发难,非同寻常。
此时,嬴渠梁不动声色,不见喜怒,左庶长嬴虔眼底杀机一闪而逝,随即变得平静。
他清楚,今日是卫鞅的主场,嬴渠梁没有开口,连一旁的国师荒也没有开口。
景监,子车英脸色难看,王轼额头已有细汗,他们三人成了焦点,成为了矛头,直指卫鞅。
荒笑而不语,他相信卫鞅可以化解今日的危机,这一场舌战群雄,卫鞅想要变法,就注定躲不开。
“哈哈”
卫鞅冷笑,目光落在孟西白三人身上:“我访秦三月,见多了为国而战,而得不到封赏爵位,以至于在家乡苟延残喘的残缺老人。”
“诸位也许还有很多的反驳,但,鞅清楚的知道,国师尚未遇见君上之际,便是在军中厮杀。”
“军中厮杀两载,更是参与了少梁之战,以国师的能力手段,厮杀两载,依旧是一介白身。”
“以卫鞅看来,三位所言封赏,所言赐爵,皆是尔等军旅世家之人,皆是你孟西白三族之人吧”
“若如此,卫鞅敢问,秦军是秦国的秦军,是君上的秦军,还是你们孟西白三族的秦军”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