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缝隙里悄悄的往屋子里钻,大概也是想偷偷看看,那两人此时是什么样子。
可是阳光偷偷进来才发现,原来这屋里只有一个人在。
宁哥哥趴在床上休息,像是睡着了,可嘴角上微微浮现出来的笑意,证明她其实醒着。
被子有一半在一边放着,另一半盖在她腰部一下,所以那阳光小贼就趁机偷偷爬上了她那光滑的后背。
于是,这漂亮的背就变得更加漂亮起来,白的像是落在腊梅花上的初雪。
她趴在那懒得起来,只想着多歇一会儿,可是李叱却已经上朝去了。
趴在这想着昨夜里那家伙的疯狂,高希宁忽然认不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一笑小腹都有些疼。
除了那微微的疼,她也感觉到了背后微微的暖,阳光这么好,心情这么好,为什么要赖床呢?
是的,这么美好的日子,难道不该出去走走,把这尚未仔细看过的未央宫都看一看?
于是,慵懒的高希宁准备起床了,可是才一起身,那该死的隐痛就让她微微皱眉。
于是她低声骂了一句牲口
这有些不对啊,吴婶明明说过的,这种事到最后认怂的都是男人,吴婶说的时候可笃定了。
吴婶还说,天经地义牛耕田,可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了的田。
话是这么说,但那个牲口如果是牛,一给他套上犁,他就跟疯了似的犁地。
人家正常牛是挂着犁,可那个犊子就特么好像是抱着犁一样往前冲,是,是抱着冲的。
“臭家伙”
高希宁又骂了一声,可嘴角上的甜甜蜜蜜,都已经稍显有些腻人了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高希宁撑着胳膊稍稍起身,回头看了看,床上各种凌乱
“臭家伙”
她又骂了一声。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被扔到什么地方去了,四顾之下,竟然看不到踪迹。
终于,在远处的屏风上,她看到了衣服挂在那,应该是被那家伙扔过去的。
高希宁又缓了一会儿才起身,撩开半盖着的被子,那妙曼修长的腿伸到床下的时候,阳光洒在这洁白无瑕的腿上,这腿便是世间最美的风景。
可就是这最美的风景,被那个臭家伙给拱了,每一寸都给拱了。
世上美腿千千万,不及宁哥腿一半。
不得不说的是,高希宁承认自己这次是输了,毕竟那个家伙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生龙活虎的跑去上朝了。
而此时此刻,李叱坐在龙椅上,保持着端坐的姿势,看起来并无不妥,但这样保持其实有些难。
因为腰酸。
不但腰酸,好像腿还在不可阻止的微微的轻轻抖动,那样子就好像他很不庄重的在抖腿一样。
不是他不想庄重,是办不到啊。
李叱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坐下去了,再坐下去,腰可能会酸的断开。
于是他起身,缓步朝着下边走,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该说些什么来掩饰。
“我”
他刚说了一个我字,就看到站在群臣最前边的高院长燕先生还有夏侯等人,纷纷朝他投来目光。
“朕有件事要宣布。”
李叱一边顺着台阶往下走一边说道:“朕打算过两日就带兵去北疆,朝中的事”
李叱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当视线扫过徐绩脸上的时候,徐绩的眼神里都出现了光。
此时的徐绩心中无比紧张起来,他在盼着,等着,期待着陛下把后边的话说出来。
他没有等太久。
李叱走下高台后说道:“朝中的事,暂时交由徐绩处置,若有不能决断的大事,便派人把奏折送往北疆。”
徐绩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此时应该做什么,连续在心里说了两遍之后,他俯身出列。
“陛下,此时陛下亲自去北疆,着实不妥。”
徐绩刚要继续说下去,李叱已经摇了摇头:“朕不是在和你们商量,朕是告诉你们一声。”
一句话,就把徐绩后边准备好的那么多话都给憋了回去,所以徐绩可开心了。
他当然要开心啊,因为陛下亲征,这朝权就在他手里,那是多大的荣耀啊,这种事,只要想想就觉得无比的美妙。
李叱走到徐绩身边说道:“朕把朝事交给你,你不要让朕失望。”
徐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臣不敢辜负陛下厚望。”
李叱嗯了一声,然后看向群臣说道:“寻常事,徐绩可劝劝处置,有重要的事又来不及往北疆请示的,诸位可请高院长和燕先生商议着办吧。”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有着巨大的含义。
之前李叱的话,给了徐绩多大的权利其实没有一个清晰的界定,因为没有,所以就显得徐绩权利大的没边。
而这句话说出来后,就让众人明白,徐绩的权利,超不过去高院长和燕先生。
这话简单来说就是,正常情况下,高院长和燕先生不参与徐绩主持朝政,但如果他们觉得有些事徐绩处置的不好,随时都能干预。
伸手把徐绩拉起来:“徐绩,你心里当清楚,你要办好的事,不是朕这一双眼睛在看着你,而是如今天下初定,整个中原的百姓都在看着你,明白吗?”
这句话,似乎含义更深。
徐绩此时却没有想那么多,因为他太兴奋了,所有的注意力都需要用来压住这兴奋。
“臣明白。”
他垂首应了一声,可是心里那翻江倒海的喜悦,马上就要喷薄出来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