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沈珊瑚收服青州之后,青州已经没有大规模的叛军。
可是小规模的匪寇却到处都是,如果是大兵团作战,其一是根本没有那么多兵力,其二是也容易被匪寇提前发现而逃脱。
这些小规模的匪寇来去灵活,要想剿灭他们,就要有一支比他们还要灵活还要凶猛的精锐。
陷阵营组建之后,经过了两年的训练,然后由武先生亲自带队,在之后的一年中,于青州内辗转两千余里,一年打了上百仗,杀匪寇总计过万人。
在太阳落山之前,宿鸥带着八百陷阵营在山下集合完毕。
武先生下山,他叫过来几名斥候,低声交代:“你们趁着夜色,去之前打探好的地方观察一下,若雍州军还在原来位置,你们就不用回报,原地等候,若雍州军不在,你们就即可回来告知。”
那几名斥候随即应了一声,催马先行。
武先生看向宿鸥和那八百陷阵营的汉子,缓了一口气后说道:“这次是去救人,于数万贼兵之中救出被抓走的乡亲们,我们不知道相信们是否还活着,但我们却必须要去,你们可知是为什么?”
宿鸥大声说道:“因为我们是宁军,是宁王的兵,宁王说过,宁军不是为宁王而战,而是为百姓而战。”
武先生点了点头:“每人双骑,随我而行,没有我的军令不可轻举妄动,怎么打,到了地方我再说。”
“呼!”
陷阵营八百汉子整齐的应了一声,随着武先生拨马而行,八百人跟了上去。
夜色中,八百游龙。
雍州军营地。
其实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营地,因为只休整半天一夜,明天一早就要进攻龙头关,所以根本就没有搭建营寨。
况且,此时的豫州军这般狼狈,也没有像样的可以搭建营寨的东西。
在几棵树旁边,来自黑武青衙的户陀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绑在树上的那个少年。
这少年的上衣已经被撕开了,胸膛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鞭子抽打出来的痕迹。
可是这个倔强又勇敢的少年,到此时,依然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他的母亲已经被杀,就倒在他脚边。
同时被抓来的几个乡亲,也都已经被活活打死了,尸体也在他不远处。
在青衙中杀过不少人的户陀,此时都不得不对这个少年有些刮目相看。
可是他心中更多的是恼怒,一个半大的孩子,居然让他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
哪怕他当着这少年的面,一刀一刀的在他母亲身上割着,这少年都没有开口。
不是他对母亲不孝,而是因为他虽然年少却看得透彻,他太清醒了,也太理智。
就算他说了,母亲也一样会死,他也一样会死。
“割了他的两只耳朵。”
户陀忽然吩咐了一声。
他的两个手下上前,打了整整半天,打死了五六个村民,连这些恶魔都已经累了。
此时上前要动手的两个人心里都有些厌烦,甚至想干脆一刀解决了这个小子也就罢了。
“等下。”
就在这时候,韩飞豹出现,他身后跟着元桢,韩飞豹的脸色不好看,元桢的脸色也不好看。
“你们有些过分了。”
韩飞豹声音发寒的说了一句。
他的士兵杀死过不少无辜百姓,尤其是在西北,他杀的人数以十万计。
可是这种感觉很奇怪,他的人杀百姓的时候,他觉得是在镇压不听话的刁民,所以杀人的时候他心里没有任何的不适。
然而现在,这几个在他眼里本该犹如草芥一样的村民,却是被黑武人杀的。
哪怕他已经在心里默默的接受了要得到黑武人帮助的事,却依然难以平静面对。
“主公。”
元桢刚要说话,韩飞豹回头怒视着他:“这就是刚才告诉我的,是在温和的诱供?”
元桢道:“非常时期”
韩飞豹脸色越发寒冷起来:“你不要忘了,你是黑武人!”
户陀哼了一声:“叫你一声主公,你还真的把自己当主公了?”
元桢一怒:“户陀,你闭嘴!”
韩飞豹指向那个少年:“放了他。”
元桢道:“主公,若如此,前功尽弃。”
韩飞豹沉默片刻:“那你们滚开,我来问。”
户陀看向元桢,元桢对他摇了摇头,户陀随即冷笑着走开了。
就在这时候,武先生派来的几个斥候,悄悄靠近了蜀州军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