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楼被燕先生和高院长带到了宜宾苑,得知高院长身份的时候,陆重楼已经心里有些微微发颤,此时到了宜宾苑里,心里就更加紧张起来。
谁想到今夜里来了一单生意,他这至少几个月没开张的小酒馆总算可以有些收入,却引出来这么大的阵仗。
要说不紧张那才是谎话,要见的可是他向来敬仰的宁王。
他手心里都是汗,一边走一边在衣服上擦,可好像擦不完一样。
燕先生和高院长两个人,捡了宝贝一样的开心,带着陆重楼就直接到了李叱面前。
两个人让陆重楼把他的想法和李叱详细说一遍,李叱听完后,也是一脸你们两个这是从哪儿捡来个宝贝的表情。
“先生。”
李叱看向燕先生道:“陆先生所提之事,交给先生主持,院长大人不能过度劳累,所以先生要多辛苦些。”
说完后看向陆重楼:“新钱的事,需燕先生和后方官员协调谋划,最快也要半年才出结果,等要铸造出来,最快也要一年。”
他拉着陆重楼的手:“但民治之事,已可着手,请陆先生委屈些,暂为江南诸州巡查,民治之事,陆先生可酌情处置。”
陆重楼一下子就惊了,哪里想到宁王会对他如此委以重任。
这江南诸州巡守,说起来没个先例,所以也不好说是什么品级。
可要说实权,确实也大的没边,将来宁军打下来的地方,他都可巡视,但凡民政上的事,他都可插手。
那些有品级地方官员,再大也要听他的。
“草民不敢领此重任,可愿为高院长和燕先生的随从,协助两位先生办事。”
燕先生把陆重楼扶起来:“主公说你可以,你便是可以,推辞不是你该做的事,把事情做好才是正理。”
陆重楼看向李叱,李叱笑道:“我这个人极懒,好不容易遇到你这样可为我代办民治诸事的人才,我怎么可能不用你,你多做一些,我就可以多懒一些,所以你推辞也无用,我用人,向来是为自己能多偷懒而用。”
陆重楼只好再次叩首行礼,李叱把他扶起来:“听闻你家里老酒滋味醇厚,我想去尝尝。”
站在一边的余九龄听到这句话,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转身出门去了。
陆重楼连忙道:“可是”
李叱笑道:“可是只有萝卜皮对不对?”
他拉了陆重楼的手往外走:“先生说你腌的萝卜皮也是人间美味,我当然要去尝尝。”
陆重楼被李叱拉着大步而行,眼睛不知不觉间湿润起来,心情实在是难以平静。
众人又回到那小小的酒肆之中,李叱让陆重楼把藏的老酒都取出来,陆重楼吓了一跳,说还有数十坛酒,怕是喝不了。
话音才落,就看到夏侯琢从门外撩开帘子进来:“听闻有窖藏美酒?”
他把手里拎着的一些熟食放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我这俗了些的熟肉能不能配得上。”
李叱道:“肉配得上,你不一定配得上,出去好么。”
夏侯琢道:“闻到酒味了还想让我出去?配不上我就用强,强扭的瓜不甜,强喝的酒更香啊。”
说完一屁股坐下:“来来来,给我拿一坛开了。”
他才坐下,澹台压境和余九龄两个人同时进门,一个手里拎着些熟菜,一个手里拎着些干果点心。
“我就说今天夜里睡不着,一定是有什么人背着我们偷酒喝。”
澹台压境坐下来:“睡梦里,闻着酒味我就过来了。”
李叱指了指余九龄:“你就说,你是睡梦里起身而来,那九妹为何与你同来?他又起身于何处?”
余九龄道:“我是抡着来,从不偏心,昨天睡了夏侯,今天睡澹台,明日”
他看了看陆重楼,笑起来:“这位就是陆先生吧,明日有空吗?”
这话可把陆重楼问的憋住了,他纵有一肚子才学,也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不要脸的话。
余九龄见陆重楼居然还有些害臊,哈哈大笑道:“陆先生还要尽快和我们熟悉起来才行,不然以后你可怎么办。”
李叱笑道:“刚才坐下来的是夏侯琢,这位是澹台压境,那个不重要。”
余九龄:“噫!”
李叱笑道:“是我亲兵营将军余九龄。”
陆重楼连忙起身行礼,被夏侯琢一把按了回去:“哪有那么多规矩,我们没和你客气,你也不要和我们客气。”
正说话间,庄无敌和高真还有程无节三人进来,一进门庄无敌就抽了抽鼻子。
“好酒。”
他坐下来伸手:“碗来。”
李叱笑道:“他们来的时候可都带了酒菜的,庄大哥你却空手而来。”
庄无敌:“我抠门。”
然后指了指同样空手的程无节和高真:“他们一样。”
众人噗嗤一声就都笑了出来,却见庄无敌从怀里取出来一包银子放在桌子上:“买菜抠门,喝酒不抠,酒钱算我的。”
陆重楼连忙道:“何须酒钱”